“你把惜弄瞎了!?”聽到這裏,蕭詠梵那稍微平息的怒火再次點燃。惜是如此熱愛設計,如果她看不見了,她會受不了,她會崩潰的!
“我走的時候是這麼要求李文彬和方倩的……我想讓她也領略一下從此見不到所愛的感覺……”
“該死的你!”早已因憤怒和驚恐而握成拳的手狠狠地摧在嶽寧紫的臉上,蕭詠梵顫抖著聲音吼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你把惜弄瞎了,等於把她的生命毀了一半!你知道她有多熱愛設計、有多重視設計嗎?一旦她再也無法設計,我真的不敢想象後果!”
揪起嶽寧紫,蕭詠梵舉的拳頭正要繼續落在她的身上,卻被蘇臨風及時拉住了。
“梵,別打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若惜。”聽到若惜可能會失去視力,身為朋友的他已經倍感痛惜,何況是把若惜愛入骨髓的梵?看他連無力反抗的女人都毫不留情地打了,可想而知他的心有多痛。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他們現在要做的是盡快找到若惜,看能不能阻止再多的憾事發生。
而費納斯則扶起因疼痛而倒在地上的嶽寧紫,焦操地催促道:“你最好快告訴我們要怎樣才能找到美人兒!”
“問她有什麼用,她居然可以這麼殘忍地對待惜。難保她現在來找我們不是為了拖延時間!”處於憤怒和憂心狀態的蕭詠梵根本就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女人。
“不!請你相信我!”嶽寧紫捂著被揍得腫起來的臉頰,看著蕭詠梵道,“我從孤兒院離開的時候的依然確恨著若惜。我試圖把離開時她對我說出的感激從我腦海中刪除,我跟自己說那隻是一幕假象,我應該恨她,因為她是間接害死李宇的凶手,她剝奪了我的幸福!我成功讓自己對若惜的恨繼續點燃,可是當我回家見到我和李宇共同收養的兒子擎擎時,擎擎的第一句話就問我為什麼最近我總是皺著臉,一點都不開心的樣子。我突然發現即使我成功報複了若惜,我的心一點也感受不到開懷!心腔中的那股仇恨依然壓抑得我喘不過氣來。我不禁自問,為何李宇死了後,我雖然經過了一段痛苦的掙紮,還是可以振作起來,以積極的心態去麵對生活,每天都可以活得從容,而現在我卻變得如此的悶悶不樂?是因為仇恨嗎?如果因為對過去無法改變的事實的仇恨讓我看不到現在和未來的歡樂,那麼我為什麼還要執著於這份剝奪我的笑容的仇恨?這樣一想,我突然懂了為何若惜要感激我了。我記起我們第一次見麵時,我還不知道她跟李宇的過去,那時的她困在對過去的執著中以為自己沒有獲得幸福的資格,是我告訴她幸福是要看未來的。而此刻我卻因為過去的仇恨而蒙蔽了自己此刻已經擁有的幸福和從容!我是那麼的愚蠢,而不論在過去還是現在始終作為受害者的若惜居然不曾怨恨過我,還始終相信我就是初次遇到時告訴她那個淺顯道理的人,甚至為了那一點點小事感激至今!如此澄清善良的一個人叫我如何去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