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了不得,不了不得;
哭怎麼,怎麼哭,哭又怎麼。
〔作者簡介〕鄭板橋。見《曆盡辛苦八吊錢》。
〔創作背景〕鄭板橋有個侄子讀書很勤奮,但多次考秀才都未考中,家貧人又瘦,板橋常周濟於他,但侄媳卻常尋釁與夫吵架。誰知侄子因經常受氣,又發泄不出,讀書又辛苦,竟一病不起。板橋聽說侄子死了,即送錢去讓他家料理喪事,進門聽到侄媳一邊大哭,一邊訴說,萬分傷心。鄭有感於此,提筆寫了這副挽聯。
〔聯句特色〕這副挽聯奇在用語別具一格,用“不得了”和“哭怎麼”六個字作文章。既恰切板橋侄媳號喪時的語氣,又含蘊板橋諷喻與安慰之心情。
上聯“不得了,了不得”,表現侄媳哭訴之心情,“不了不得”一語,暗含其人不死你就爭吵不休。下聯“哭怎麼,怎麼哭”,含“早知今日,悔不當初”意,意謂現在哭遲了。“哭又怎麼”一語,寓意現在哭有什麼用,還是先辦好喪事,安排今後的日子要緊。侄媳在娘家也念過《女兒經》,通點文墨,看到叔公的挽聯後,悔恨交加,慚愧得抽泣不止。
此聯妙在用語平白中見奇特,尤其“不了不得”和“哭又怎麼”,諷中有慰,哀情融合。寫作技巧亦見新奇,既有頂針,又用反複,同時,對仗求意對,而不求字對,雖不工而情真,也是此聯的奇妙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