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礪以須,問天下頭顱幾許?
及鋒而試,看老夫手段如何?
〔作者簡介〕石達開(1831~1863),清廣西貴縣人。金田起義後,領左軍主將。晉封翼王。
〔創作背景〕由理發而生發感想題聯言誌。
〔聯句特色〕這是石達開為理發店題寫的對聯。上下聯均帶疑問和感歎語氣。
上聯以理發為題發出慨歎。“磨礪以須”中“磨礪”,把刀磨快。“須”等待。意為刀磨快等待著。寓意是作好準備,待時而動。“問天下”句緊承上句,由發問而啟思,隻問不答,答案隱含問句中。“頭顱”,代指進店理發的人。“幾許”,多少。
下聯以理發師的手藝立旨。“及鋒而試”中的“及”,趁。“鋒”,鋒利。意謂趁著鋒利的時候試用它。寓意乘有利時機行動。“看老夫”句回應上句,“手段”,指手上功夫。“如何”,怎麼樣。亦用疑問句啟思,發出感歎。
聯語借題發揮,扣理發行業特點,向人們誇耀剃頭“手段”之高超,實則是寄寓作者的一種將相胸懷抱負、膽略才氣。同時,造語奇崛,氣勢非凡,鋒芒畢露。一個“問”,一個“看”,簡直咄咄逼人。在聯中用“幾許”“如何”疑問代詞發問的當兒,發出感歎,切合作者的身份,增強了表達效果。從側麵亦襯托出此聯之奇。據說來此店剃頭的顧客,在門口看了這副對聯嚇得不敢進門,似乎有一種刀光迎麵撲來之感。可見,這副對聯的藝術形象真乃動人心魄。
辛亥革命時,一誌士題的理發店聯與此聯異曲同工,堪可吟誦:
握一雙掌,打遍天下英雄,誰敢還手;
持三寸鐵,削平大清世界,無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