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初溶(1 / 3)

這種遺傳性肝癌根本沒有治愈的可能,但如果有足夠的金錢,能買到肝髒的話,多話幾年還是沒問題的.

這幾句話在李國豐的耳邊不停的盤旋.家裏現有的這點錢,將將能夠手術費,其餘的要怎麼辦呢?這成了李國豐和媽媽的一大心病.

在醫院的這幾天,看著媽媽那早出晚歸得身影,李國豐知道媽媽不知求過多少人,講過多少好話.可回來不管她多麼疲憊,都堅持為爸爸擦身洗腳,忙完這一切,媽媽就會做在爸爸的身邊,輕輕地說著什麼.每看到這一幕,李國豐就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也得叫爸爸多活幾年,可錢又在那裏來呢?去找同學們借,可現在一個個還都是花錢的主兒,這不現實.去找那不負責任的畢磊,李國豐自嘲的搖搖頭,叫老爸知道了,那會更糟.到底該怎麼辦呢?愁的他使勁的拍打著自己的前額.喃喃字語的道,還有誰呢?誰呢?........

那個神秘的年輕人何超有可能會幫自己,在天池他不是說過,有事可以找他嗎?對!就他了.

可當李國豐把電子名片上的聯係都試過後,隻有電腦提示:何總去了國外,兩天後係統會自動提示主人,給先生回電,請您錄音:

在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電腦合成音下,李國豐失去了最後的幻想.

在醫生下了第二次病危通知單的下午,李國豐決定把自己的肝髒捐獻給老爸,在各向體檢都合格後.李國豐才告訴媽媽.

雖然當時媽媽沒有說什麼,但在那欣慰,心痛,不舍,擔心等等複雜的眼神中,李國豐第一次讀懂了媽媽的心.

當天的夜裏李國豐想了很多很多,他明白了人在世上活著,不單單是為了自己,更多的時候是為了別人而活著.

小的時候不懂事時,還沒覺得什麼.可當上了小學,自由玩耍就成了一種奢望.身邊的每個小朋友除了上課外,都報著各種學習班.在家長以子女的成績為榮的今天,可把這群快樂的天使壓的喘不上氣來.在這時開始.一直到大學,得說沒有一天不是在這種重壓下度過的.

大學畢業後.可算有了自己的自由,可攀比社會地位的虛榮心,又重新壓了下來.說白了,就是想叫親戚,朋友,左鄰右舍說一句,某某的兒子,某某某混得可真不錯,你看看人家,等等的話.

到了中年有了自己的兒女.第三輪的攀比又開始了.別人的孩子能有的,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呢?別人的老婆.老公,漂亮.能幹,孩子爭氣.自己怎麼就差的那麼遠呢!

誰都知道,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個粗淺的道理.

可捫心自問,誰不是在這粗淺的嫉妒比較中走過的呢?

想到這,李國豐一陣苦笑,難到如今的自己不是嗎?可以說些富麗堂皇的話來欺騙別人,可欺騙不了自己的內心.

他可以對人說,他愛自己的老爸,更不希望媽媽傷心.這不假,但在心理深處,他更希望告訴爸爸,別看我不是你親身的兒子,但我會更好的去對你愛你,夜很深了,在迷迷糊糊中嘴角掛著苦笑的李國豐進入了夢鄉

在八個多小時的等待中,趙慧貞被摧殘得快發了瘋.世上最親的兩個人,離自己雖說還沒到五十米.可趙慧貞覺得隔著一道人設的手術門,就如相隔天涯海角,遙遠得叫人不知盡頭有多遠,多遠......

一股涼氣在大腿上傳了上來.打醒了趙慧貞的迷茫,本能的向腿上望去.不知什麼時候,自己把身上的衣服抓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布條還在自己的右手緊緊的捏著.她猶豫了很長時間,想回病房去換一條.可又怕他們出來看不到自己而擔心.

這種矛盾的心理一直延續到,李國豐被推出手術室.

此時,牆上的鍾表以整整的過去了八個小時.

趙慧貞在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當醫生告訴她,手術很順利時,她在也沒有一絲支撐下去的力氣了.

兩天後,李生在機器的[嗡.嗡]聲中醒了過來,在鬼門關轉了一圈的他,對眼前的光明感到格外的美麗.連轉移一下視線都覺得是一種爛費.身邊一切的響動對於如今的他來說,都猶如美妙的情話.雖然隻是一些毫無節奏的雜音,但這足夠使他興奮異常.

隨著視覺的慢慢適應,李生的眼角流下了兩行熱淚.舔了舔發幹的嘴唇,用平時最溫柔的語氣喊了一聲[慧貞].可發出的確是如蚊蟲般沙啞的字語.但這足夠驚醒牽腸掛肚中的趙慧貞了.

看著她那消瘦的臉頰,布滿血絲的雙眼,襯托上那發自內心的喜悅和高興.李生覺得這是他此生中看到過最傷心最美麗的一道風景.

無比激動的李生,衝趙慧貞露出一個掛滿眼淚的微笑,用很便咽聲音道,你受累了.慧貞.

此時的趙慧貞,聽完這個話,在也收不住洶湧而出的淚水.趴在李生的大腿上痛哭了起來.

李生就這樣默默的拍著趙慧貞的肩膀,什麼也沒有說.他知道這是幸福的淚水.背後不知有多少的辛酸的絕望,才換來的這一刻.就叫她把心理的一切委屈都哭出來吧!

不知過去了多久,他也隨著她的平穩呼吸進入了夢鄉.再夢中他又回到了,當年那激情的時代,換著慧貞在青山綠水間漫遊,聊著彼此分開的那段相思.

在隔壁的李國豐聽到媽媽的哭聲,就以來的了門外,看到爸爸正滿臉淚痕的在安慰著媽媽.

他很想進去和爸爸打聲招呼,可一想穿著這身病服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就那樣在門外注視著滿臉蒼白的爸爸.

隻到護士提醒他,不可站太久.他才依依不舍的回了病房,無聊的他想起了在出租房中的怪物,促使他有了一個新的想法.在家裏的金錢日漸減少的情況下,李國豐不安的想了好長時間,如今可算了有了一個新的辦法,[生物老師不是說過,那個怪物流出來的[墨綠色汁液]是一種創傷藥嗎?]我又何必在這打昂貴的消炎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