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源當然知道郝飛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是誰,他對郝飛搖了搖手指,示意他別再說下去了。然而,郝飛像是中了邪似的,越說越快,聲音低沉,抓住施源衣角的手都在不斷顫抖著。
施源不禁有些煩躁,一腳將他蹬開,罵道:“小爺我知道了,會為你做主的,先睡個覺再說!”
夜晚,施源在睡夢中修習著,自從腦海住烙印了修行密錄後,修習魔焰心法便突飛猛進,氣流在全身迅速的流轉著,一身的疲憊很快邊一掃而空。
半夜突然被一陣呼嚕聲吵醒,起身看到黑暗中遊子吟仰躺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心中詫異,作為修士,竟然能睡成這樣,不禁有些懷疑他到底是不是遊子吟了。
反正也歇足了,一時又睡不著,施源便起身出門,借著月色,溜達到了花園之中。
陸府很大,花園也很大,奇花異草,假山魚池,應有盡有。施源走了一大圈,走到一處靠近水池的亭子裏,便坐了下來。一邊欣賞著月色,一邊想著近幾日發生的事情。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嘯聲,循聲望去,隻見一襲白衣,身形飄忽的女子正在依橋吹簫。
施源也見識過張久久鬼魅般的情形,他就對鬼怪狐精一類的畫麵毫不緊張了。
那白衣女子似乎感覺到有人,停了下來向這邊走來,徑直對施源說道:“公子三更半夜,不歇息,在花園裏做什麼?”白衣女子嬌豔嫵媚,聲音如泉水叮咚,半夜裏麵對一個陌生男人,絲毫不害怕。
施源以為她是府內借宿的,便笑道:“夜晚睡不著,出來溜達溜達,姑娘三更半夜,這是要到哪兒去?”
白衣女子溫婉的說道:“小女子也睡不著,到花園裏散散步!”
施源便站到一旁,給她讓路,並不打算與白衣女子長聊的意思。但是那白衣女子卻似乎並不想立刻離開,也許是施文刀的俊秀麵孔和偉岸身材吸引了她吧,她的一雙明眸始終盯著施文刀不放,沉默了一會兒,笑著說道:“公子是來我家借宿的嗎?”
施源一聽眼前這女子竟然是陸府主人,便不好失了禮數,忙躬身說道:“正是,耳聞陸員外熱情好客,陸家莊又找不到客棧,我們幾人便上門叨擾了,希望沒有打擾到姑娘!”
白女子微笑道:“公子客氣了,爹爹辟了這一出院子,就是專為過路之客留宿的。”
施源便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恕在下冒昧的問一句,令尊大人的所作所為雖然積善積德,可是不管何人,都可以到此混吃混住,必定會給貴府帶來許多麻煩,我想,一定還有其他原因吧!”
白衣女子掩口輕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施源,輕柔的說道:“公子真是聰明絕頂,爹爹除了行善積德以外,也存了一份私心,那便是想為我尋一門好親事!”
施源一聽傻眼了,可憐天下父母心,操心操到這份兒上,還真是少見。隻聽過為女兒設擂台比武招親的,沒聽說過以這種方法招親的,這與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別呢。莫非眼前這位二八芳華的女子有什麼暗疾?
施源心中想著,將白衣女子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娉娉婷婷,清秀端莊,實在是一個難得的美女子,言談舉止中,也看不出有什麼不適,便更加奇怪那陸員外為何會出此下策了。
白衣女子低頭淺笑道:“公子一定很奇怪爹爹為何會用這種方法為我招親,也實屬無奈,陸家莊地方這麼小,門當戶對的倒是有幾家,可是那幾位公子卻都有了妻室,爹爹又不希望我委屈下嫁,隻好想了這麼一個辦法!”
施源心中好笑,問道:“陸姑娘才貌出眾,追求者應該很多才對,莫非就沒有一個情投意合的?”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神情黯淡,說道:“沒有,也許是我前世欠下了冤孽,今生要注定孤獨吧!”
施源大汗,這姑娘才這麼點年齡,就感歎沒男人追她,也許是每日在家閑得無聊,發春吧,心裏如此想,嘴上卻不敢那麼說,客氣的說道:“皇天不負苦心人,姑娘隻要真心尋覓,一定會找到一位稱心如意郎君的!”
白衣女子忽然抬起頭來,望著施文刀,目光熱烈,羞怯的說道:“公子是我長這麼大,所見最俊秀的男子!”
施源受不了眼前女子的熱切目光,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謝謝陸姑娘,在下出來也很久了,乘天還未明,回去再補一覺去!”
白衣女子卻身子有意無意的擋住施文刀的去路,溫柔的笑道:“今夜能與公子相遇,實是緣分,不如到我屋裏喝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