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宮內早已停止了殺戮,一具具屍體充斥著淒慘與悲涼。
禦花園裏到處都是血腥味夾雜著花香,讓人有作嘔的窒息。原本白色的芙蓉花瓣上,現已濺上一滴滴血珠。紅白相間,讓人越發覺得妖豔。
“這麼多屍體不處理有恐瘟疫。”一聲不怒自威的低吼,終止了嬋邰畫前進的步伐。她害怕,來不及思考一頭紮進花叢裏。
“三哥不必擔心,我已經命人在宮郊東部的竹林裏挖了一個大坑。屍體,就運去那裏火焚。”廉雲晨是東陵皇帝的小兒子。比廉雲戩小幾個月,兩人關係甚好。他自幼母親死的早,便由廉雲戩的母妃帶為收養。
“嗯,這事就由你去安排。一刻也不要耽誤。”又是一聲冷冷的命令,沒有怒意,卻帶著威嚴。很難想象,這樣的命令是從一個少年的口中說出。
而此刻,躲在芙蓉花叢中嬋邰畫已完全收斂起膽怯。她知道,她要活下去就必須要逃出去。一想到這裏,嬋邰畫的俏臉上有著些許泄氣。
心道:“這麼大的皇宮我要往哪逃?除了冷宮我哪也沒去過。我根本就不認識路,隻怕還沒能摸清楚方向,就被殺害了”。“又或者……!”嬋邰畫眼前忽然閃過呢個被淫意致死的女子,不經打了一個冷顫。隻是片刻,她那可愛靈動的大眼睛咕嚕一轉。眼眸裏透露出精光。心中暗暗思忖著,這些屍體是要搬運出宮郊外的。我何不假扮死人逃出去!?
隨即意會,便當即失去重心,攤倒在地。
她一襲白衣染血,周身的白色芙蓉花映襯著她,恍如受傷的芙蓉仙子。純淨如冰雪的肌膚,似乎可以融化世間邪惡。美的讓人窒息。
初秋的夜晚,顯得格外舒爽,而一群搬運屍體的士兵仍然是滿頭大汗。士兵們盔甲統一,隻有為首的呢個士兵盔甲好像貴重一些。竹林裏的竹葉被微風吹的沙沙作響。
一路顛簸後,嬋邰畫被幾個士兵抬起四肢,扔進一個大坑裏。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倒是被拉扯的四肢異常酸痛。嬋邰畫睜開雙眼,自己則是躺在一個堆滿屍體的大坑裏。這些屍體有的是宮女太監,有的是衣著華麗的後妃,還有的不著寸縷一看便知是被淩辱至死。難怪剛剛她被扔下來的時候沒有那麼疼痛。
她小心的瞄一眼四周。幾個不知名的士兵在一推車一推車的往大坑裏扔屍體,大坑周圍放了一圈桃木。土岸上拴著幾匹馬。
嬋邰畫目光盯著高高的土岸上拴著的幾匹馬,心裏暗暗盤算著:“我一逃,他們肯定會騎馬追我,那就是死路一條”。“唉…!我要是會騎馬就好了,這樣我可以騎馬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