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受帝宸訣的命令?”
安若溪覺得有點糊塗,皺著細細的眉,凝著嚴凱,追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呢,你不是說過,他就是受到帝宸訣的命令才去傷害我父親的麼,怎麼又不是了呢?”
不到萬不得已,安若溪是不想提這茬的。
因為這殘忍而又冷酷的事實不斷地提醒著她,帝宸訣是多麼的惡毒,而她還對這樣一個惡毒的男人念念不忘是多麼的愚蠢。
她有點搞不懂,為何嚴凱會把這件事情再搬出來。
“我說我騙了你,其實就是這件事情,那天……”
嚴凱停頓了下,手指握得更緊,似乎要下很大的決心,才能把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給說下去。
說實在的,這的確是對他勇氣的一大考驗,嘿嘿,認得這四年裏出過那麼多次危險任務,那麼多次我我走在鬼門關,是沒有一次讓他感到這樣的恐慌,這樣的緊張。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他把這話給說了出來,很有可能他和安若溪之間,很有可能就此分道揚鑣,再也不會相見,更加不是朋友。
“嚴凱,到底你騙了我什麼,你怎麼這麼奇怪,有什麼就痛痛快快說出來,不要再婆婆媽媽了好嗎?”
安若溪感覺自己的耐心快要被全部耗盡了,她就沒見過嚴凱這樣囉哩巴嗦的時候,真是讓人著急。
在安若溪的催促之下,嚴凱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決定豁出去了。
“那天,我抵達印度的首都新德裏,花了將近一周多時間把地皮踩熟,認識了當地的黑勢力頭子,他們給了我那個人的地址,按照那個地址是,我很快就找到了他……”
“然後呢?”
“然後……我通過各種手段,對他威逼利誘,企圖問出他當年是受到誰的指使殺害了你的父親,我滿心以為,除了帝宸訣之外,不會有別人了,怎麼可能有別人呢,那種喪心病狂的事,除了帝宸訣做得出來之外,還有誰能做得出來呢?”
這是一開始,嚴凱對帝宸訣就存在的偏見,一直到現在,這偏見也還存在。
有著偏見,讓他感到有一點點的心虛,似乎像帝宸訣這樣冷血的禽獸,好像也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惡毒,這也是為何這麼久以外。他感到良心不安的原因所在。
畢竟,他撒了謊,而他從來都是不擅長撒謊的。
“對啊,你說的很對,除了第一次出去,誰還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呢,關於這個我早就已經清清楚楚了,不需要你再一再的強調!”
安若溪有些生氣了,表情不太友善。
她總以為,嚴凱是想提醒她帝宸訣有多可惡有多壞。
而深陷於這段感情的安若溪,根本就不想聽到這些話,就是要一條道走到黑,由不得別人來拉她!
“可是,那個人最終的答案,卻讓我失望了,你父親的死,其實帝宸訣沒有任何關係,可以說,他從始至終,壓根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你說什麼?”
好像是聽到了什麼驚天動地,足以引發地震海嘯的驚天話語,安若溪表情僵住,整個人為之一振,大腦好像短路了,一時間都無法正常思考了。
她,她聽到了什麼?
是她的幻覺,還是她耳朵出現了問題?
爹地的死,至始至終都和帝宸訣沒有任何關係……怎麼會呢,怎麼可能呢,這是她從來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很意外吧?”
嚴凱看著安若溪,似乎早已猜到了女人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繼續說道:“當時的我,和你一樣,在得知帝宸訣與這件事情毫無關係的時候,除了意外,不敢相信,還是意外,不敢相信,就好像原本的世界觀,全部被震塌了一樣,這帝宸訣,擺明的殺人凶手,怎麼可能和他沒有關係呢?”
“和他沒有關係,那……和誰有關係,事實上,我爹地是被誰害死的?”
安若溪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不讓自己身體發抖,不讓自己聲音發顫,一字一句清晰的朝嚴凱問道,這是對她很重要的一個問題,馬虎不得,也急不得。
“是……林芊語。”
嚴凱停頓了一下後,還是說出了這個名字,繼續回憶著那天的情景:“那個男人說,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林芊語,他是林芊語最忠實的仰慕者,為了林芊語他可以做任何事情,可是這些年,林芊語對他卻沒有手下留情過,一直在追殺他,害他滿世界東躲西藏的,活得很痛苦,但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告發過林芊語,最終他選擇了半自殺的方式,死在了我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