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1 / 1)

這年的冬天特別的冷,還來的比較早。

山洞裏火焰熊熊,空氣中彌散著鬆香。所有的人都在忙碌著,沒有具體的分工,卻都各盡其能。祖父帶領青壯年出去打獵了,剩下的老人婦孺,在憋悶的空氣中倒也其樂融融。

曾祖父在人群中緩慢地巡視中,並不時地傳授經驗。他是附近所有部落中年齡最大的,數十年的滄桑閱曆,讓他最早嗅到天氣的不尋常。

早在二個月前,部落已經開始積極的儲備越冬的食物,可是還是沒能準備的充足,因為天氣比任何人預想的還要糟糕。祖父們進山的時間越來越長,野獸也都藏到了深山,獵物也一次比一次少。

相比較說,我們部落還是比較幸運的,很多部落已經開始餓肚子了。盡管曾祖父也多次派人提醒他們,可是沒有人相信,往年這個時候天氣還是秋高氣爽。

“不好了,不好了”父親很是慌張地跑了進來。

外麵開始混亂起來,有人尖叫,有人哭喊,中間夾雜著棍棒相交的聲音。

曾祖父站了起來,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饑餓迫使部落間發生衝突。

盡管父親也在帶了二十多名族人,在四米寬的山道上設置了重重陷阱,卻還是讓對手悄然上山。父親帶領一百多族人進行有效地抵抗,對手紅著眼睛攻擊著。

“老夥計們,去吧。”曾祖父揮舞著手臂,望著漸漸失利地父親。

二百多老人都蜂擁而上,頹敗地局勢迅速地得到了遏止,不斷地有人倒下,卻沒有人退縮,每個人都明白多支撐一會,就給自己的族人一份機會。

“吹號吧!”曾祖父遲疑了很長時間,終於說出了這個早該用的方法。在洞內的人都帶上了木棒,形勢地的不秒大家都看出來。

我回過頭沒有發現自己的兄弟,剛才他還在我耳旁嬉笑著說:曾祖父的故事總是出錯,同樣的故事,每次講都不一樣。

我抬起頭,驟然發現他背著號角,抓著一根千年老藤向洞頂爬,瘦小敏捷的他像猴子一樣很快就到了洞頂。

這個山洞是個天然洞,裏麵有泉水流淌,有多深卻沒人知道,探尋這個秘密的人,一個也沒有回來。順著千年老藤可以到達山頂,這也是唯一的路徑。當年不知道是誰發現了這裏,曾祖父力排眾議固執地把部落總部安放在這裏。這裏是危險地,遠離部落中的其他氏族,像把尖刀橫插在幾個部落中間。

寒風玩弄著兄弟的衣服,清脆的號角聲,連綿不斷地向外發出……

曾祖父把自己的棍棒拿了出來,慈祥地撫摩著,口中默默地念叨著什麼。也許是激動吧,部落間的爭鬥已經停息了幾十年;也許是傷感吧,曾祖父一直教導要和睦相處……

我站在曾祖父的前麵,小木棒已經拿在手中,害怕地念頭一閃而過。殺戮對我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殺過很多小動物。與人撕殺,這個不是我願意的,但是不想做奴隸,想自由地像人一樣地生活,現在就是爭取和捍衛的時候。

沒有多長時間,我們聽到不同號角地回應,周圍的人都鬆了口氣,救援我們的人快來了,外麵打鬥的聲音反而小了許多。

我扔掉了木棒,抬頭望著還在山頂的兄弟,心中有種莫名的衝動,我走向老藤。衝動歸衝動,等我爬了兩丈多就放棄了,衝著上麵大聲嚷嚷。

祖父等進入山洞的時候,沒有慶幸和歡呼,女人和小孩都一股鬧地衝了出去,照顧和慰問外麵負傷的族人。外麵的場麵很是殘酷,空氣中好像有種血腥的味道。我吐了吐舌頭,又悄悄地回到洞中。

曾祖父威嚴地坐在石台上,下麵依次是祖父,父親,以及附近十個氏族的族長。

“首領,我建議立即對昆桑部落進行報複。”父親的聲調異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