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才知道，跟隨父親的族人死了一大半，那些都是些和父親朝夕相處的兄弟。父親的憤怒是可以理解的，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戰鬥，殘酷的死傷震撼著神經。幾十年後看，這點死傷父親根本看不到眼裏。
“首領，看今天來偷襲地都是饑寒交加，要不是這樣，我們肯定頂不住啊。我們剛才商議下，趁這個大好時機，攻擊和削弱其他部落。”拉顏族長說。
曾祖父沒有說話，把眼光落在祖父身上。祖父沒有注意到這些，還在苦苦地思考著什麼。
拉顏族長的提議，得到了其他人的擁護，一起站起來請命，決心和其他部落大戰一場。
“首領，我認為不可貿然動手，”祖父站了起來，眾人的眼光一下子全集中到他身上。
“這麼多年來，各個部落之間的局部爭鬥不斷，但是始終沒有部落被吞並，這說明什麼？這就說明大家實力相當。動起手來，取勝利可能受到其他部落聯合攻擊，如果失利就有被吞並的危險。”
祖父的一番話，讓很多的人失望，在眾人的眼中他是個英勇好鬥的人，這次卻表現的有點怯弱。
“說的好！幹戈不能輕易起啊。”一個神態端祥身材魁梧的老人走了進來，後麵跟著一大幫子的人。
他就是部落的二號首領隆烈，後麵是陸續來救援的其他氏族。
曾祖父站了起來，扶著拐杖向前走了幾步，祖父等恭敬的站著，隆烈快速的向前拉著曾祖父的手。
“請首領降罪，兄弟們來晚了。”剛來的一幫子人都跪拜在地。
“兄弟們都請起來，自家人不說那二話。”
一陣子混亂後，大家以次序坐定，一場臨時的部落大會召開了。
曾祖父和隆烈的關係非比尋常，當年也是在他的大力支持下，才順利的當上了部落首領。也正以為這層關係，兩個氏族通婚頻繁，遠的不說，隆烈的孫女隆雲就是兄弟的未婚妻。
“兄弟們，就目前的形勢，咱們該怎麼辦，都說說吧。”
“首領，剛才的討論我都聽到了。我也認同不宜爭鬥。當然我剛才也和他們簡單的商議過，大家都是這個意思。”隆烈率先站起來發言，剛來的人都起身呼應著。
父親站起來，想說點什麼，卻被祖父用眼神製止了。
曾祖父點了一下頭，威嚴地掃視了那些人，又回首隆烈說：既然大家都這個意思，那就這麼決定了。”
曾祖父避開了爭鬥的話題，各個氏族長都開始上報各自的越冬準備……
殺戮的創傷很快就過去，外麵的氣氛歡快了許多。各族來的匆忙，卻也沒忘記帶些特色珍寶。
往年的時候，這些貢品都會全部收下，然後再加倍返贈。這次曾祖父沒有接受這些物品，隻是讓放在外麵大家都盡情觀看，並宣布晚上有慶祝活動。
慶祝什麼？卻沒有說清楚，我也猜不出起來。不過，我知道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答案，但是大家都很快的高興起來。
很多年後，曾祖父說：宿命是注定的，浩劫是躲不掉的，那晚能做的就是讓大家盡興。
按照部落慣例，一年一小聚，五年一大聚，今天是個例外。
外麵很快就忙亂起來，因為晚上的人數會達到空前的八千人，這個數字給負責指揮的祖父很大的壓力。由於人數眾多，按照隆烈的意思，分九個會場，另外讓父親加派五百人負責警戒。
外麵的熱鬧和忙碌，並沒有驅散曾祖父和隆烈的憂慮。兩個人在一個僻靜的地方密談。
兩人的憂慮不是無端的。在距離山洞四百裏的翠屏山上，一場密謀我部落的聚會也在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