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盛開之後，水生又被生產隊安排看守桃林，這是生產隊唯一的經濟作物，誰都知道水生為了集體六親不認，都不敢去偷桃子。一天，水生正坐在桃林中央打瞌睡，老婆卻悄悄來到了他身邊，一臉的緋紅。
你來幹嘛？水生問。
陪你呀，怕你一個人在桃林裏幹壞事。老婆說。
你真是的，想都不應該那麼想。水生麵露慍色。
可是，我們可以幹壞事。老婆說。
水生就見老婆的眼裏春光蕩漾，就問，幹什麼壞事？
老婆就用胳膊纏住了他，你說呢，夫妻間還有什麼壞事可做？
水生四下一望，你瘋了，在這裏？
當然啦，你們家的破屋，把我都憋壞了！
我不敢，水生臉漲得通紅。
這裏鬼都沒有一個，隻有我們倆，你怕什麼，還想不想要兒子了？
聽到老婆說要不要兒子，水生一下清醒過來，是呀，結婚半年了老婆還沒懷上，是不是與每次不能盡情幹那事兒有關呢？
樹林上空一群鳥受驚地逃向遠方，它們被搖晃的樹嚇壞了。
兩人完事後，都癱軟在地上，桃子掉落一地，兩人相視一笑，才知結婚半年，今天最快樂。不久，水生的老婆就有喜了，懷的就是楊小白……
楊小白的母親回憶到這裏，便覺得這一切都是命，連女兒都是在桃樹林裏懷上的，記得生小白的那天，她悄悄給接生婆一點封口費，交代說，假如是個女孩，你隻能說是背朝上生出來的。婆婆要與接生婆一起接生，她堅決不幹，她說多一個人在場她都有心理障礙，生不出。婆婆很生氣，哪有媳婦生孩子把婆婆擋在門外的呢？但她就是不肯，對水生說，我生不出，憋壞了孩子可不怪我。水生隻好將母親勸說到一邊去。當楊小白露出半個身子後，她掙紮著瞟了一眼，氣壞了，又是像她一樣是仰身出來的，幸好給接生婆封口費了。女兒一直長到十四五歲，也像她當年出落得漂亮了，她就開始擔憂起來，她發現村裏許多男人的目光賊一樣地盯著小白，所以隻要小白讀完初中，就考到另一座城市的衛校去讀書了，哪想到女兒的情史竟如此非同一般呢？
命啊命，楊小白的母親歎道，女兒從國外回來了，女兒卻很平靜，這是她沒有想到的，看來，女兒在風月場上已十分成熟了。當女兒與老護士長會麵去後，她決定上街打探點有關牛生根死亡的消息，去哪裏呢，對，菜市場，那裏是女人們最集中的地方，也是女人們嚼舌頭的地方，可是，最近的菜市場去不得，大家都熟悉，要是有人扯到她女兒身上來怎麼辦？於是，她搭乘3路公交車，去了另一處菜市場。在菜市場轉悠，果然聽到一些人在議論牛生根自殺的事，她提著菜，不言語，隻聽。
一個女人說，牛生根該死了，一輩子玩了那麼多女人。
聽說是經濟犯罪呀。另一個女人插嘴。
他一個老板，經濟犯罪的話，多花點錢就可以擺平有關部門，犯得著自殺麼？有一個退休模樣的老頭擠進人群也聊上了。
有道理有道理，眾人附和，不過，一個老板也不會為玩女人自殺的，如今幹部玩女人最多定通奸罪，也不會判重刑，犯不上死罪的。
估計是造孽過多，以死謝罪吧！……
楊小白的母親聽了半天，也不見眾人扯到什麼具體人身上來，就放心地回家了，卻坐過了幾站，在車上她得出了一個結論：她不應該讓女兒到羅湖市讀衛校，女兒不讀衛校，就遇不上牛生根！
§§第二章 眼皮兒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