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晴一口一個老熊，還描繪那麼浪漫的設想，楊小白心中原本對她當小三有些反感的，卻不知為何覺得能理解小晴了，也許是看了《大丫環》的緣故吧，小晴也是衛校畢業的，高她三屆，家裏很窮，父母又多病，她一定是將婚姻當做改變人生改變家庭的一次賭博吧。聽別人議論，熊大夫的前妻找到小晴要拚命，小晴一番高論竟讓那個女人乖乖地撤退了。小晴說，大姐你算個賬吧，他的心已不在你身上了，你還賴著幹什麼呢。離婚後他一分錢不要，百萬家產全給你，你想過什麼日子就過什麼日子。後來熊大夫責怪小晴為什麼不與他商量就做主不要一分錢財產，小晴說，老熊，她陪你到人老珠黃也不容易，你隻要有把手術刀，還怕沒有財富？
楊小白回到特護房間，一邊觀看《大丫環》，一邊聯想小晴，思緒有些混亂。
牛生根快到深夜12點才回到特護病房，聽得遠遠地傳來木地板的咚咚聲，楊小白迅速關掉電視，站起來像個日本侍女一樣垂手站立在門邊。她忽然聯想到，這真有點像日本流行的女仆文化，那些以動漫愛好者為消費群體的咖啡屋裏，女服務生就叫女仆，對任何一個消費者都說：主人，您需要什麼？楊小白便覺得這時的自己有點女仆的意味，牛生根就是她的主人，至高無上的主人。
牛生根從楊小白身邊經過時，楊小白聞到了一股酒香。楊小白馬上去為他泡茶。
你還沒下班？牛生根有些驚訝。
我是24小時值守，隨時聽從您的召喚。
楊小白心想，牛總也許會很人性化地叫她回家休息吧，可是她沒有聽到牛生根說什麼，於是又去洗漱間為牛生根把牙膏擠好，那彩色的有條紋的牙膏，像一條毛蟲躺在牙刷上。牙膏給您擠好了，您早點洗漱休息吧。
謝謝。牛總很客氣地回應了一句。
楊小白就將拉門輕輕關上，退到休息間裏去了。
又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楊小白才見裏間的燈關了，不一會兒，楊小白聽到了牛總如雷的鼾聲，仿佛那扇拉門都震動了。
楊小白和衣躺在長沙發上，迷迷糊糊地度過了特護病房的第一夜。
後來，牛生根告訴她，酒醒後大約是轉鍾2點左右，他有點口渴，便起床喝水，忽然意識到房間裏有股異味，一下又捉摸不準，他忘了就在外間有個漂亮的女孩子，他說他幸虧忘了，不然在酒精的作用下，真不知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