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吃個水果吧。楊小白剛進特護病房，牛生根就笑吟吟地看著她說。
噢，您是想吃水果吧？
也是，我有餐後吃水果的習慣。牛生根說著，拿起了一隻火龍果。
楊小白馬上搶了過來，我幫您削。
休息室裏，堆滿了水果。楊小白望著那些可愛的水果，口水都不知流了多少回了。特別是這火龍果，她最喜歡吃，網上種菜時就最喜歡種它。
楊小白用大拇指和食指夾著削好的火龍果遞給牛生根時，其他三根白而纖細的手指很美地彎曲著，牛生根推讓著，你先吃，手就自然地接觸到了楊小白的手。
推讓中，楊小白的臉漲得紅紅的，她幾乎是帶著哭腔說，牛總，您一定得先吃，我自己再削一個好麼？
牛生根隻好依了她，接過沾著楊小白手指香味的火龍果，到陽台上去了，陽台是弧形的，放著一張小藤編桌子。
楊小白在休息間削著火龍果，手有些發顫。
小楊，到陽台上來吃，一起聊聊。牛生根在陽台上召喚。
與牛總麵對麵坐著吃水果，楊小白很不自然，本想狼吞虎咽解饞的，這下隻得裝淑女，小嘴兒輕咬了。
牛生根看著楊小白，心想真是個小美人哩，比火龍果還鮮嫩。這個美人曾經在哪裏見過呢？牛生根在腦海裏苦苦搜尋，沒有答案。
您……
牛生根突然意識到不能緊盯著一個女孩子，便說，我剛才發現你與昨天有些不一樣。
楊小白的臉便紅了，沒什麼不一樣，就是稍微化了下妝。
噢，難怪。咦，小楊對未來有什麼構想麼？
楊小白搖搖頭，不怕您笑話，俺一個小女人，有什麼構想呢，有份穩定工作，再嫁個好男人就行了。
咦，我就不明白了，現在女孩子怎麼都輕易地稱自己是小女人哩，女人和女孩是有區別的喲。
不會吧，反正我們這一代人習慣了，女人女孩，差不多。
不對，應該是結了婚的女性才叫女人，未婚的女性應叫女孩。
楊小白一驚，這話似乎在哪裏聽到過，噢，小時候聽媽媽這樣說過，便說，理論上是吧，可是現在的判斷標準可能變了。
什麼標準呢？牛生根問。
楊小白的臉騰地紅了，她後悔不該接牛生根的這個話頭，以楊小白看來，現在的女性無論結婚與否，隻要發生過性關係就叫女人。她把頭低下去了，不好意思回答牛生根的追問。
難道？牛生根盯著楊小白。
不不不，您別誤會。楊小白連忙解釋。
嗬，看把你急的，我一看你就不是女人。牛生根盯著垂著頭的楊小白，隻見她的臉頰的弧形都是嫩的，上麵還有像剛摘下的絲瓜一樣的淡淡的絨，渾身又散發著新鮮黃瓜的氣味。
楊小白心想，唉，現在很多女孩子認為到了18歲還是處女的話，很失敗呢。但她不敢再接牛生根的話了，隻顧一口一口地吃火龍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