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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的女人那夜與牛生根算是偷情未遂,她夜裏還做了噩夢,夢見水生拿刀殺她,她反複求饒,最後水生割掉了她的一隻奶子,她覺得從此羞於見人,便不再去鄉政府做事了。天亮後想起這個夢,覺得也是不能去鄉政府了,那樣會與牛生根抬頭不見低頭見,很難堪的。給水生做早飯後,叫他起床,水生卻懶洋洋的,好半天才穿衣。她不知道,水生此刻在床上不經意間摸到了一隻皮帶扣,水生的血一下就燃燒了起來,他知道,鄉親們都是係的布腰帶,隻有鄉幹部才有皮帶,自己上縣去培訓的日子,自己的女人莫非引狼入室了?他忍住了,草草地吃了早餐,便往鄉政府去了。

上縣裏去麼?女人問。

不是,去鄉政府。水生的聲音沉沉的。

女人便感覺到水生有些怪怪的。

兩個多小時後,水生從鄉政府回來了,一臉鐵青。女人問,是不是挨批評了?

水生反正不回答,提了工具,往網廂那裏去了。

來到養泥鰍的地方,水生四下望了望,沒有人,他便從口袋裏掏出那隻皮帶扣,在樹底下挖了個坑,將皮帶扣埋了進去,還用腳踩緊泥土,一邊詛咒道:坐牢的鬼!坐牢的鬼!

從此,水生變得沉默寡言了,村裏的人覺得有些納悶,悄悄問水生的女人,水生的女人說,我也搞不清呀,好像鬼魂附體了。村裏一個小學老師很有信心地說,一定是水生在縣裏參加培訓後,增長了不少學問,有學問的人都喜歡沉思。

鬼學問,還不是天天那麼侍弄泥鰍,水生的女人心裏最清楚,水生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而且水生睡到另一間房裏去了。

水生的女人最初以為他累了,不願她糾纏,一個星期後,水生的女人性欲來了,找水生,水生說,兩個月不同床。

女人怒問,為什麼?

水生答,聽老中醫講,積蓄兩個月的精子質量最好,我想生最聰明的兒子,最好一槍中兩個。

女人便信了他。

兩個月裏,水生半夜裏忍得像狼嚎,低低地嚎,他多了個心眼,如果自己的女人果真出軌了,近一段千萬別同房,萬一要是她懷了孩子,到時馬上打屁兩不分明。隔壁村就出過這種事,新娘在洞房花燭夜聽到以前的情郎在樹林裏吹口哨,她趁客人鬧得歡,悄悄溜進樹林裏,隻幾分鍾的事,結果生的女兒,三歲多時終於暴露了,一點也不像自己的老公,而是像那個樹林裏的男人。水生明白,等兩個月,自己的老婆沒懷上,自己就可以上,以確保百分百是自己的種。

兩個月後,水生才願意與老婆同床,那一夜,他險些被自己的女人撕碎。

不久,水生的女人果真懷上了,同時,有一條消息也傳到了她的耳裏,鄉政府的生根不見了,生根的父母還尋死找鄉政府要人,鄉黨委書記沒辦法了隻好吼道,這一切都隻怪你兒子!他上了人家媳婦的床,被人家的老公抓住了把柄,他隻好逃走了。聽說生根的父母一言不發地就回去了,不久,母親就氣死了。

這個消息傳到水生的女人耳中時,她渾身一震,鄉政府的人是怎麼知道的?天知地知,隻有她和牛生根知呀,她不敢去向人打聽,隻好待在家中靜靜地養胎。可是,靜不下來,睜眼閉眼都是牛生根,一會兒想牛生根逃到哪裏去了呢?一會兒又想牛生根那晚上的眼皮為何那麼急劇地跳動呢?莫非真的是要出事的前兆?就這樣,牛生根眼皮兒跳的樣子經常闖進她的腦海,她甚至氣惱地摔東西,你這個魔鬼!你是前世就要糾纏我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