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生根在莊總小姐的床上睡到次日上午10點才醒,醒來後,他望著華麗的房間,以為是在夢中,揪了下自己的耳朵,疼,才想起昨晚的事,好險呀,差點炸死了,給莊總陪葬豈不是太冤?忽然想到莊總這套房子給自己了,無邊的狂喜又湧上心頭,字據呢?他突然想起莊總立有字據的,這可不能丟失,他連忙去翻衣服的口袋,還好,字據還在,他反反複複地看著,吻了一遍又一遍。他知道,這套房子在深圳至少置一個億,還有許多紅木家具、瓷器!牛生根起了床,又去衝了個澡,這才感覺肚子有點餓了,到廚房裏去,才發現有幾個傭人正在整理行李,便問這是怎麼回事,傭人回答,昨晚小姐告訴他們了,再也不回來了,他們可以回家了。牛生根就說,不用走了,我是這裏的新主人,不過,我隻需要一個人就行了,你們誰願意留下來呢?幾個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怎麼回答。牛生根就一指中年婦女,就你留下吧,做飯洗衣掃地,工錢還是那麼多。那中年婦女便說謝謝,放下了行李。其他幾個傭人便走了。
牛生根打開冰箱,準備胡亂吃點東西,中年女人走過來說,我來做早點,您稍等。牛生根這才想起,自己有專用的傭人了。
吃著早點的時候,一個問題突然擠入牛生根的腦海,對了,莊總隻寫了房子的字據,他的黃砂場沒有交給他哩!如果沒有收入,這麼大的房子和傭人怎麼養得起呢?剛才喝著牛奶吃著麵包的快感一下便沒有了,他必須馬上去公司裏看看!
中午回來吃麼?老板,我還不知您姓什麼呢?身後傳來傭人的聲音。
牛生根頭也不回地說,我叫牛生根!
來到公司,卻見公司裏有一種異樣的氣氛,一個個懶洋洋的,見到牛生根,隻有幾個人叫孫秘書。
來到財務室,牛生根問財務總監,公司賬上還有多少錢。財務總監說,孫秘,這不是你該問的呀。牛生根正想說莊總一家都跑了,卻又擔心立即引起混亂,便忍下了,他現在急著要做的事是要去黃砂場看看。
騎了一輛摩托,牛生根來到海邊的黃砂場,卻隻見小頭目幾個人在。小頭目迎上來叫孫秘書,大吐苦水,你快告訴莊總,手下的人快跑光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牛生根當然還不能將莊總跑了的事告訴他,隻是說,我會彙報的。又問小頭目,以你的經驗,公司現在囤積的黃砂價值多少?
小頭目望了望一堆堆黃砂,說,三四千萬吧。
牛生根心裏便有了底,他盤算著幹脆把場子轉讓,給大家發點福利散夥算了。可是,最糾結的事是,如何讓大家相信他有這個權力,畢竟莊總隻是把房子贈給了他牛生根,並沒有說把公司也轉贈給他,莊總呀莊總,也隻怪昨晚走得太急,這些事都沒來得及想。牛生根從小頭目手裏拿過手機,撥了莊總的電話,關機。牛生根知道,莊總再也不可能打開這部手機了。他的眉頭就憂成結了。
白天在公司裏一直苦思冥想,也沒想出個招來,下班後,牛生根習慣地回到自己的宿舍,才搖頭笑了,自己該告別這個地方了,於是隻提了皮箱,還有那本快成文物的《宋詞選》,準備回到莊總的家去,不,他牛生根的家。
孫秘,出差去麼?公司的同事問。
嗯,不是,是住女朋友家。牛生根撒了謊。
什麼時候談女朋友了,要請客呀!
好的,等幾天吧。牛生根邊說邊攔了出租車,朝莊家花園而去。
一進莊家,女傭就迎上來說,牛老板,你沒打電話回來,我也沒做飯,你在外麵吃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