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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六,是約定去老家看望父親的日子,楊小白一早醒來,看時間快到了9點,便起了床叫醒了劉海。餐桌上,母親早買來了早點,還散發著香氣。

父親一直固執地住在鄉下,這讓楊小白越來越操心,她從小就覺得父親是個心事重重的人,隻顧埋頭做事,不像母親,開朗快樂。母親已完全融入城市生活了,楊小白多想父親也像母親一樣喲,可父親總是說,離開了田土,他就會生病。

劉海開車,楊小白和母親坐在後排,楊小白依在母親的肩頭,這種感覺真好呀,隻有在母親麵前,自己才會覺得是個孩子,是個可以撒嬌的人。在單位當一把手,在男人堆裏,自己都有些男人氣了,盡管自己努力提醒過,千萬別像個鐵娘子,要做個女人,可是工作不允許自己有半點女人氣,有時甚至要狠。每當一天很累了回到家的時候,多想也像現在依偎在母親身邊一樣依在前麵這個男人肩上,可是前麵這個男人身上有別的女人的氣味,雖然他的出軌有自己的責任,但是,確實有陌生感了。

老家隻有一個多小時就到了,自從母親進城後,楊小白就很少回老家了,她現在切切實實感覺到,父母在哪裏,家就在哪裏。可是,父親和母親偏偏要各住一個地方,這讓她感到多少有些不完美。

老遠就看到父親站在鐵門外,楊小白下了車,挽著父親的胳膊,就見父親兩鬢全白了,在城裏,同年齡的男人遠沒有老到這個樣子哩,她的眼前便浮現出牛生根的影子,牛生根臉色紅潤,兩鬢隻有幾絲絲白的。

劉海從車尾提了大袋禮品給嶽父,嶽父難得嗬嗬地笑出聲了,他當年第一次見到劉海時,就覺得要是在鄉下幫他種田搞養殖,一定是個好把式。

這是給您和媽媽買的手機,劉海從禮品堆裏翻出兩部手機來,同樣的款式。楊小白說,喲,你都沒給我說,這是給爸爸媽媽一個驚喜喲。

嶽母樂開了,這下和舞伴們聯絡方便多了。

楊小白說,這是買給你和爸爸聯絡的,要多給爸爸打熱線電話喲。

嶽父拿著手機,一副心疼的樣子,我要什麼手機喲,太浪費了。

您不是當養殖顧問麼,別人聯係您方便些。

午餐一家人將桌子擺在小院子裏,兩邊就是菜園,辣椒、茄子、絲瓜,閃著的光澤都與城裏的蔬菜不一樣。劉海一邊狼吞虎咽,一邊直誇嶽父的廚藝好,菜園裏的菜侍弄得好,不停地勸嶽父的酒。

喝了幾杯酒,嶽父的話便多了起來,你們都勸我住城裏,城裏有這麼好的空氣麼,有這麼好的水麼,電視新聞裏天天播你們吃的菜有毒,我真的為你們擔心,等會你們回城時盡量多帶些新鮮菜回去。

劉海就說,爸爸,我也覺得鄉下好,等我賺足了錢,我就來鄉下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