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孤酒聽到了沈嫋嫋的腳步聲,躊躇地頓在門外,他微微地挑眉,聲音傳到沈嫋嫋的耳朵裏:“你不要害羞,快進來。”
沈嫋嫋隻能硬著頭皮進來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算得上是桃嫣枝的兒媳婦,也不知道這個婆婆在兒媳婦晚起時,會不會有什麼奇怪的調侃。
幸好桃嫣枝一心向佛,沒有凡間的七情六欲,隻是微微一笑:“嫋嫋,來了?”
如此體貼溫柔的師傅哪裏找?
沈嫋嫋點點頭,進去就想要幫桃嫣枝的忙,看到那長壽麵,就瞬間呆若木雞!
完全忘了今天是酒殿的生辰啊!
酒殿二十年來第一次過生辰這種的曆史事件,自己居然忘了。
其實怪誰呢?還不是溫孤酒總是把她來調戲,都忘了正經事了。想來,她要不要回去給自己打個蝴蝶結,直接將自己包郵到酒殿的懷裏啊?
沈嫋嫋哀怨地看了溫孤酒一眼,畢竟她是在乎溫孤酒的,不想錯過他的生辰這種大事,但是她又當真沒有任何準備。
吃飽喝足,混吃等死。
這就是沈嫋嫋在無邊庵的現狀,她明明是來找師傅研究一下如何用左手練就綺羅傘的,怎麼就變得如此慵懶呢?
想來,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的。
溫孤酒與桃嫣枝下著圍棋,黑子白子相纏著。溫孤酒不禁有些自嘲起來,以前很是討厭這些黑白棋子,覺得滿滿都是算計。如今,心態放鬆了下來,居然覺得……挺好玩的。
桃嫣枝一子落下,微微一笑地看著溫孤酒:“你輸了。”
溫孤酒縱觀了一下棋局,卻是如此呢,看來他這個親娘的眼界和見識倒也不少,心中自有丘壑啊。他很少輸,性子也有些起來了:“娘,今日是我生辰,你也不讓著我嗎?”
桃嫣枝啞然一笑,清冷如他,也會有……撒嬌的時候嗎?她眉開眼笑:“若是我兒喜歡,我們可以再下一局,我讓你一子。”
“好。”
後來,當酒殿接二連三的輸了以後,他都有些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了,自家親娘倒是很高的智商啊,將他堵得死死的。
一輸再輸。
溫孤酒覺得有些尷尬,畢竟長那麼大,倒是很少有輸的時候,便直接亂了那一盤棋:“手滑。”
說完,就走了。
桃嫣枝也是無奈一笑。
輸了便耍賴,與沈嫋嫋很相似。
溫孤竹看到沈嫋嫋靠在欄杆上休息,似乎睡著了的樣子,想來,昨日一定是累壞了。
心中不自覺便起了憐惜,便一直看著那人,似乎要將那人的骨骼都銘記在靈魂裏。
風起。
沈嫋嫋的頭發有些調皮地在她的鼻尖微微地掃過。沈嫋嫋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瞬間清醒過來,迷迷糊糊地看到了溫孤酒。她伸手抹了抹臉,微醺未醒地低聲輕喃:“酒殿,你在這裏幹嘛呢?”
“看你。”
沈嫋嫋心中砰然一動,雖然酒殿近來情話說得不少,但是沈嫋嫋還是覺得自己分外羞澀,但是她還是愛聽,所以便傲嬌地問:“幹嘛看我?”
“好看。”
沈嫋嫋嘴角的弧度簡直是收不住,她伸手去扯住溫孤酒的外袍:“說這麼多好聽的,有什麼企圖?”
溫孤酒不答,卻說了另一件事:“今日是我的生辰,你似乎沒有為我準備壽禮呢。”
沈嫋嫋捧著腦袋,一臉苦惱地樣子:“酒殿,我送什麼啊。人家女孩子那心靈手巧的,繡個荷包,做件衣服送給情郎。可是奴家的手……”
被你廢了!
沈嫋嫋意識到什麼,立刻轉移話題:“奴家本來就不會啊!再者,酒殿你總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再多的精品飾物對你來說都是擺設,你的光華一定會將那些東西給比下去的,奴家送什麼都是浪費!”
溫孤酒聽著沈嫋嫋的長篇大論,看來做錯事情之後,她也是思慮周全,至少那些理由和借口,聽著居然讓人無從反駁。
好像收不到壽禮是他溫孤酒的錯一般。
但是,要是沈嫋嫋敢說,幹脆什麼都不送好了,他一定會生氣的!
沈嫋嫋繼續說著:“之前,你順走的那副畫,可不可以當成壽禮啊?”
溫孤酒涼涼地看了沈嫋嫋一眼,這麼敷衍他真的好嗎?當打發乞丐嗎?
沈嫋嫋頭疼了,溫孤酒不依不饒地要壽禮的樣子,她真的沒轍了,因為,那樣子,太!可!愛!她伸手去纏著溫孤酒的脖子:“酒殿,你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都行?”溫孤酒表示很滿意,終於等到了這句話。
沈嫋嫋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麼價值可以給溫孤酒利用的啊,便爽快地點頭。
溫孤酒突然看著她的眼角,認真地說:“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