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鮮血飛濺，李明九的臉上一陣溫熱的感覺。而出現在空氣中的濃鬱的血腥味讓他也變的更加的亢奮了起來。
雙手再一次的使勁，“哢嚓！”骨頭碎裂的聲音更加清晰和明顯。
這條凶猛的野狗在這樣強勁的力道之下，竟然生生的變成了一條掀開了頭顱的死狗。
看著已經倒在血泊中顫抖的同伴，其餘的兩條野狗忽然間停止了猖狂的叫聲，夾住尾巴，慢慢的朝著後麵退縮。
它們不知道，如果它們現在一哄而上的話，就完全可以享受這頓豐富的人肉晚餐，但是它們已經完全失去了勇氣。
這就是動物，這就是禽～獸，這就是它們永遠都不會超越人類的地方。
李明九站在血泊中，用袖子擦一把他也分不清的到底是汗水多還是血水多的臉頰，臉上露出了一些輕鬆的神色。
回頭，看一眼那個依舊讓他心有餘悸的眼睛，幽蘭的光芒還是那麼的詭異，李明九的心又是一陣微微發涼。
他抓起了地上的拐杖和雪中的手電筒，朝著林子外的方向走去。
時間慢慢的流逝，在李明九走出了林子的時候天空已經露出了第一縷晨曦，雖然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折騰，但是李明九卻絲毫沒有困意，縈繞在他腦子裏的始終是那個“冷冷……冷……”的聲音，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他還是一無所知。
李明九搖了搖頭，他要去醫院，這些先放在一邊。
來到了醫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李明九在顏翠娥的病房外看到了一個有點駝背的身影。
李明九猶豫了一下推開了病房的門。
站在女兒床前的顏老四聽到身後傳來了推門的聲音，忽然一怔，他現在已經承受不了任何的刺激，因為就在昨晚，醫院忽然打來電話說顏翠娥病情危重，而他來到醫院的時候竟然發現女兒的病房裏空無一人，醫生說，若不是隔壁的病友聽到聲音呼喊醫生，那麼，這個時候他顏老四很可能已經沒有了女兒。而且醫生還責怪他，為何如此的不小心，怎麼能拿女兒的生命當兒戲，顏老四沒有解釋。
慢慢的回過了頭，當他看到這個人是李明九的時候。
顏老四的臉上忽然罩上了一層嚇人的寒霜，顏老四走了兩步來到李明九的身邊，伸手，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了李明九的臉上。這一巴掌，是為自己也是為女兒打的，顏老四下手並沒有絲毫的留情。
李明九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和耳中嗡嗡翁的聲響。有的，隻是睜大了眼睛，目瞪口呆，他不知道也不敢做什麼，這就是李明九，老實巴交的李明九。
顏老四的聲音有點嚇人，他說道：“你昨晚去哪了！你知道不知道翠娥昨晚差點！差點沒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顏老四的眼圈有點紅了，不過在他看到低矮的李明九渾身上下是泥土血漬的時候，心中不知道怎地，忽然又生出了一股鄙夷，對於李明九，他的期待其實還是挺多的，因為他知道李明九對自己女兒一往情深，因為他也知道李建國已經離開。
不過正所謂期望越多，失望也會越多。
顏老四指著李明九的胸口，聲色俱曆的說道：“你看看……你看看你怎麼能這麼的肮髒和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