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就在你前方不遠處,他們都看見你了。”杜遠程信手一指,憑借小灰灰的視力自然是看不到那些水鬼的,要不非得當場嚇暈不可。然小灰灰雖然沒看到鬼影,卻聽見了鬼哭狼嚎,一下就將杜遠程給摟住了,“杜兄,你聽見了麼……他們,他們在叫。”
“淡定,小兄弟。”杜遠程有點無奈,要是個美人投懷送抱的也就罷了,被一個敦厚的少年郎抱著,感覺還是不大亢奮,起碼也得把這機會留給黃鶯啊,瞬間的他,就邪惡了……“還離得好遠,你先鬆開我,自己注意點就行了。”
可是小灰灰將將鬆了他,小蘑菇就蹭下撲了上來,“爹爹,我害怕,你抱我。”頓了下,一臉憎惡之色的對小灰灰“你是男生,不能膽小,更不能搶占我爹爹。”說罷,伸開兩隻小手,求抱狀。
簡直比鼻涕蟲還粘人,杜遠程無奈的抱起小蘑菇,嚇唬她“你個丫頭片子再粘糊糊的,小心你親親爹爹湊你!”
“噢。”小蘑菇頓時就怕了,“那爹爹要護著小蝶。”
“很顯然不會啊,我跟他是一夥兒的,哈哈哈。”
調侃了兩句,氣氛鬆緩了些,黃鶯獨自站在船邊,一聲沒吭,與他們幾個吵吵鬧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時間竟看起來很孤獨。
畢竟是女兒家,杜遠程還是多少有些憐香惜玉的,總不好他們有說有笑,把黃鶯孤零零的撇在一旁,走過去道“黃姑娘,又在想事情了。”
“什麼也沒想。”黃鶯靜然的回道。
“那過來一起坐呀,自己站這幹嘛,喝西北風啊。”
“嗯,你說得對,就是喝西北風,還爽口的很。”
杜遠程暗自歎氣,道“方才我是故意那麼說的,要不然。”湊近黃鶯的耳邊,“這刁酸刻薄的老家夥能咽下這口氣麼,咱們現在是在他的船上,說白了咱幾個的小命都攥在他手裏,這點道理,這點閑氣你還忍不下麼,徒生的不懂事啊,唉。”
見他說了軟話,黃鶯的神色也隨之柔和了起來,“我怎麼就不懂事了。”頓了下,聲音柔柔的低下去,“就是不懂事了,你也不能說打我的話。”
“不是開玩笑麼,你當我杜遠程打女人呐,真是的。”
“切,量你也沒這個膽子。”黃鶯轉過頭,一雙水灩的明眸映著月影星光,嬌柔清麗,抿了下唇輕輕的道“方才,是我錯了,還不行。”
杜遠程就受不了她這樣含情脈脈的,一時間有點頭發暈腿發顫的錯覺,“咳咳,好說好說,這都不是事兒。”
他有時候也琢磨自己,覺得人有點墨跡,甚至有點婦人之仁。尤其是對待情感上的事情,總是有些粘稠,左也不是,右也不對。就沒法像有些狠心的人,一句話到底,再沒餘地。想到此,杜遠程又側目望了望迎風立在船頭的黃鶯,清冷的河風吹拂起她的秀發,卻是一位秀美端莊的女子,但可惜,不是他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