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侍衛漫無目的的目光與不緊不慢的腳步可以見得,他們並未發現異樣。難道看不到此地的三人?杜遠程看向白威,白威看向芙蓉,芙蓉微微一笑,點頭道“想必是了,這三條街路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阻隔了與外麵的牽連。”
“太好了!”杜遠程喜形於色,“接下來我們隻要大膽的往前衝就可以了,對,讓我先看看我家小乖乖咋樣了。”說著,將妖刀插入鞘中,從懷裏輕輕的捉住小墨君,“寶貝,你還好吧。”
小墨君仍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小腦袋瓜動了動從兜帽低下探出頭來,迷迷蒙蒙的望了眼周遭,視線最後停落在杜遠程臉上,小鼻子一津不屑的哼了聲,隨即,一個透明圓圓的泡泡就被完美的吹起來了,一陣哄堂大笑,“乖乖,你的鼻涕泡泡還真是有型有款呐,哈哈。”
“好了你們,別笑話他了。”芙蓉君無可奈何,直接用衣角拂了拂青夜的鼻子,擦掉了那個鼻涕泡泡,“把他先藏好,我們走。”
“跟你說哈,別有事沒事的瞎吹泡泡玩兒,蹭我一身。”杜遠程笑著揶揄,將憤憤然的小墨君塞回了衣襟裏,舉目望向千米外的皇宮,“走!”
就在他們欲穿越三條主街時,在皇宮內一個昏暗冰冷的角落,一雙眼睛微微眯了下。尖利的指尖一掃案台上零散的箜峒碎片,片片冰晶般的神器遺存閃耀出幻彩琉璃的光芒,赤橙黃綠青藍紫金,唯獨少了那銀色的。
“終於到了。”一個黯沉陰翳的聲音在幽暗中響起,隨之而至的是狂傲的笑聲,久久回蕩在空曠的寢宮深處。
而此時,在豐都最陰暗最血腥的地方,一個人正在經受著生不如死的酷刑折磨。
陰冷潮濕的牢獄內散發出腐爛的氣息,嬰腕粗的鐵柵欄阻隔開獄中人與外麵的世界,隔斷了所有自由。犯下過失的罪人被囚禁於此,沒日沒夜飽受各種刑法的嚴懲,已經遠遠超出了身體與精神所能承受的範圍,淒慘的哀嚎此起彼伏,久久的徘徊在黑暗之中。粗礫石麵鋪就的回廊被牆壁上氤氳的燭火照亮,映出上麵斑駁的血跡,有的已經幹涸,有的猶自鮮紅刺目。濃重的血腥混雜著肢體腐爛的味道充斥著這方暗沉的地獄牢籠,而刑差與獄頭此刻卻淡然自若的圍在一起喝酒吃肉,絲毫不受影響。
“老大,今晚上該給那個狐狸精用水饗了吧。”一個刑部差役給獄頭斟了杯酒,滿目期待之色的道。
“今兒是幾了。”獄頭口中噘著牛肉,皺了皺眉“到日子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