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吭聲靜等了片刻也不見希希有什麼動作,沙彪隻好自己主動的伸手去掀開遮掩的白布,上麵餘溫依舊的水氣使得她麵上的棱角放緩。
“裏麵都有些什麼?”雖然麵前這個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但是自己跟她幾乎沒有過接觸。更何況,當著兄長和嫂子的麵,自己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希希帶著忐忑與迷茫抬頭,杏眼對上了一副探究粗獷的麵容。不知是男人收斂了自己的性格還是自己一直在想象中把他給惡化了。他的低聲詢問還算溫和,他的眼神氣質也並不暴躁可怕。可能真的是自己之前太緊張了罷,這樣想著,希希一直急促的呼吸竟慢慢的平順了下來。
“……餅子、衣服,還有——”還有一個油紙包、一個小罐子,裏麵不知道是什麼。
一個名義上是自己妻子的女人輕聲溫柔的回答著自己的問話,這種情境與感覺很奇妙,是沙彪在前一任妻子的身上從來沒有遇到過的。雖然這環境的不是很合適,但他還是禁不住又挑起了個話題,“家裏都還好?”
村長夫婦看到小兩口終於聊上了,也不是沒有什麼眼力勁兒的,就由張秀芬跟沙彪使了個眼神兒悄悄的向外麵走去。
“——”
希希未出口的聲音被沙彪攔住,一張粗大而溫厚的手掌覆下握住了她纖細柔白的腕子。
“你不用害怕。”沙彪看得出希希的膽子很小,甚至直覺她比自己之前在強子哥家裏見她時還要小得多,他手上的意圖並不猥瑣,“就隻是跟你聊一會兒。”粗啞的解釋從沙彪的口中吐出,他的麵色在昏暗中閃過一抹不自在。明明是兩個除了成親再沒有過其他接觸的人,明明自己也不是善言的個性,可是不知怎的,看著她很嬌小,很、陌生的有點兒喜歡……想多留她一會兒。
“……”濕漉漉的眼睛從沙彪模糊的麵上膠著而下,移到了籃子提手處黑白明顯的對比上,希希心中日積而成的一種反叛衝動如泡沫一般消融著。它們本來就建立在自己遇到了一個會讓自己不幸的可怕男人的基礎之上。如今見麵了,沙彪暫時表現的並不可怕,甚至,還可以稱得上是溫柔——十八年的青春中,從沒有一個異性會很“溫和”的抓住自己的手,更別說為這麼一個動作解釋說,隻是想跟自己聊一會兒。
“墩子和魚兒都還老實嗎?”沙彪看到希希的視線移到了兩個人的手上,還以為她不喜歡,就有些不自在的原路又收了回去。沒有半點覺悟說是把籃子接過來或者先把籃子裏沉甸甸的東西拿出來。
希希幾不可聞的唔了一聲,“他們都很乖。”
“……田裏強子哥他們幫忙收拾了沒有?”沙彪的身量很高,低頭看著希希覺得自己幹站著好像哪裏不是很自在,就抓了抓他微吊的褲腿,整個形象頓時有一種傻、大、憨的感覺。
希希的視線跟著沙彪抓撓大腿的手移動,那麼大、那麼厚實粗硬的手竟然會做出這種動作……她的眉毛偷偷的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