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趙豔君的姐姐趙豔露和妹妹趙豔佳都回到了娘家。兩個人都出嫁了,趙豔君知道她倆是為她的事回來的。家裏四口人,除了趙豔君,其他三口都認為楊玉林條件不錯,是個不該錯過的主兒,但趙豔君心裏有數,楊玉林還入不得她的法眼。
趙豔君的母親在用一塊雪白的手巾擦牆上懸掛著的男主人的遺像,她一邊擦一邊說:“豔君的終身大事解決了,我也就沒心事了,也就不怕去見你爸了。”趙豔君沒好氣地說:“那還是別解決了,省得你去見我爸。”趙母斜了她一眼,說:“人總會有一死,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趙豔君的母親身體不好,她總是愛拿逝去的老伴說事,而這種時候,趙豔君就會倍感壓力。
妹妹趙豔佳問:“二姐,那個楊玉林到底怎麼樣?”趙豔君依然沒好氣地說:“不怎麼樣,神經兮兮的。”趙豔佳說:“聽媽說,人家可是相中你了,說你好得不得了哪!”趙豔露在一旁幫腔道:“是啊,豔君你都多大了,怎麼還是小姑娘的脾氣,找一個年齡相當的不容易,你就別挑剔人家了。”趙豔佳又說:“我都有小孩兒了,你還單身,要是再折騰幾年,就是結婚了,也不見得能生孩子了,為了下一代,你也得抓緊。”
一股火氣衝上來,趙豔君衝著妹妹發了脾氣,說:“戀愛結婚又不是幹活,怎麼抓緊?這種事要看緣分,緣分沒到,你抓得了嗎?”母親也站到妹妹一邊埋怨趙豔君,說:“你急什麼,你是檢察官,你心高,可檢察官也是人,也得做人家的老婆。”
趙豔君氣呼呼躲進了自己的房間,趙豔露默默跟了進去。
趙豔君沒好氣地說:“姐,如果還說這件事,請你免開尊口。”
趙豔露長歎一聲,說:“我知道你不愛聽,這件事讓你心裏不好受,可你換個角度想一想,你這件事不解決,媽她心裏能好受嗎?”
“戀愛結婚是我個人的事情,我真的不想讓你們操心,你們逼我有什麼用,難道讓我找一個我不愛的,過著不幸福的日子你們就會開心嗎?”
“誰讓你過不幸福的日子了,大家這麼做還不是為你好嗎?”
“你是律師,我說不過你。”
“法庭上咱倆是對手,你對我寸步不讓那是你稱職;在家裏怎麼說我也是你大姐,有些事你就該聽我的。”
趙豔君突然轉換了話題:“哎,大姐,穆剛找你都說什麼了?”
趙豔露說:“就是談邱寶金的案子,說心裏話,這起案子雖然結案了,但我總有一種失敗感,覺得對不住我的當事人,我覺得穆剛的懷疑是有道理的。”
趙豔君點點頭,更堅定了自己對這起案件的看法,一想到案件,心裏的煩惱就去了大半,任憑別人怎麼說,她都不往心裏去了。
第二天一上班,趙豔君就把穆剛叫進了辦公室,問起了他的調查情況。穆剛又講了一堆疑點,卻沒有什麼證據,趙豔君忍不住打斷他的話,說:“光知道疑點不行,我們要的是證據。”
穆剛說:“證據我還拿不出來,不過我相信,我應該能找到的。”
“應該的事多了,我不想聽這種話,我想聽到的是確定的語句。”
“在沒找到證據之前,我無法使用確定的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