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是濱海市的特色燒烤,濱海是海濱城市,盛產的海產品十分有名,而燒烤的海鮮味道純正獨特,已經成為了濱海市吸引外地遊客的一個招牌。以前,潘靜婷見了烤海鮮就會吃起來不要命,可這一次,她吃得十分不起勁,看起來一點兒也不香。
穆剛知道她還在生自己的氣,就勸道:“靜婷,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這一陣子的事都怪我,我跟你賠罪還不行嗎?”潘靜婷委屈地說:“別人的男朋友都寵著女朋友,可你呢?一點兒都不顧及我的感覺。就說邱寶金這件事,你一點兒麵子都不給我,叫我爸怎麼看我呀?”穆剛知道他們之間的症結就在這兒,可是,這又是件沒有辦法的事。
穆剛歎了口氣說:“你還是不了解我的工作性質啊,我們檢察官的工作關係到人的命運,對於一個無辜的受害者,我們怎麼能為了自己的麵子就徇私枉法呢?就說邱寶金吧,你們都是一個醫院的,你也說過這是一個好人,咱們怎麼忍心看著他被冤枉不管呢!你說是不是?”
潘靜婷沉吟了一會兒,說:“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可是畢竟我爸不喜歡你管這件事。”
穆剛說:“靜婷,你知道你爸為什麼會這樣對待邱寶金嗎?”
潘靜婷說:“不知道。”
穆剛不想再讓她猜疑和痛苦,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穆剛回到家時已經是午夜時分,客廳裏已經熄了燈,父母都已經睡下了,隻有妹妹穆麗的房間裏還亮著燈光。穆剛湊到門口,看見妹妹正在伏案寫文章。穆麗是記者,她的文筆華麗而又犀利,工作時間雖然不算長,但她已經是《濱海日報》的“大手筆”了,深得總編的器重。
聽到聲音,穆麗扭過頭來,對穆剛說:“哥,我想把邱寶金的案子寫成文章,在報紙副刊上發表。”穆剛說:“你別亂來,不是什麼都可以寫的。”穆麗說:“真實地反映社會生活是我們記者的責任,我怎麼就不可以寫呢?”穆剛問:“你想怎麼寫?”穆麗說:“文章來源於生活,高於生活,寫你們檢察官如何為邱寶金翻案,給你們樹碑立傳,寫邱寶金如何經不起誘惑,教育人警示人唄!”
穆剛搖搖頭說:“教育人警示人可以,樹碑立傳就免了,我們可承擔不起。”
“我是記者,我有義務宣傳社會上感人的事情。”
“我看你是想出名,想得稿費吧!”
穆麗提高聲音道:“你怎麼說話呢,狗嘴吐不出象牙,別看你當了檢察官,人還是以前那副德行。”
他倆的說話聲驚動了母親,她披著一件衣服走出臥室,衝著他倆說:“別掐了,剛子,我問你,你和潘靜婷處得怎麼樣了?”穆剛隻好敷衍說不錯,穆母叫他有空把潘靜婷帶家來,他隻好嗯嗯地應下來。
穆麗往臥室裏推母親,說:“媽,你別瞎摻和。”然後,她又轉身對穆剛說:“你把邱寶金的案子跟我好好說說,材料不充足我寫不了文章。”穆剛轉身躲進了衛生間,他在衛生間裏說:“你饒了我吧,我的腦袋都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