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豔君沒想到孫普仁案又和東山實業有了牽連,銀行那一千萬元通過轉賬,居然是到了東山實業開發公司的賬上去了。據劉純交代,她是拿著這筆錢通過東山實業開發公司的關係來炒房的,看來東山實業的問題越來越複雜了。
下一步,便是追捕孫普仁。趙豔君給穆剛打了個電話,叫他馬上到辦公室來。時間不長,就響起了敲門聲,穆剛進屋,趙豔君忍不住開了句玩笑,說:“不錯呀,沒忘了敲門,懂規矩了。”
穆剛也做出一副調皮的嘴臉,笑道:“一個人的可悲之處就是不知道自己是誰。”
趙豔君意識到了什麼,收住笑,又板起一副嚴肅的麵孔說:“說正經的吧,劉純的情況怎麼樣?”
穆剛便也收起笑容,開始正經說事:“通過無線監控,發現劉純給孫普仁打了多次電話,對方都是關機,剛才終於打通了,反貪局已經通過手機信號鎖定了孫普仁的位置,這家夥已經在海南的三亞了。”
趙豔君說:“真到了天涯海角啊,好,立即聯係三亞檢察院,馬上抓捕孫普仁。”
布置完任務,趙豔君長出了一口氣,通過孫普仁的案子,很有可能牽出莫東山的問題,而通過莫東山,將有一批腐敗分子現出原形,這正是反貪局要做的。
快下班的時候,穆剛又敲門進來了,趙豔君看著他沒吭聲,等著他說話。穆剛是最拿她不當領導的屬下,按理說她應該反感才對,但不知為什麼,穆剛帶給她的除了少許不悅,更多的是一種親切感。穆剛說:“明天是星期六,是不是你給伯母掃墓的日子?”趙豔君愣了一下,明天是母親去世一個月的祭日,要不是穆剛提醒,她倒真給忘了。
穆剛說:“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掃墓吧。”
趙豔君盯著穆剛,像是自言自語:“這好嗎?”
穆剛說:“這沒啥不好,畢竟我在伯母麵前保證過要照顧你。”
趙豔君臉又拉了下來,說:“別沒正經的。”
穆剛壓低聲音說:“我挺正經的,我說咱們倆是不是也該有點兒進展了?”
趙豔君愣住了:“你說什麼?”
穆剛的臉有些發熱:“我……我是說咱們倆能不能真的處一處?”
“你真有這種想法?”
“我知道你是局長,我配不上你,可是……”
“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裏了。”
“不是夢啊,要不你掐一掐自己的腮幫子,看疼不疼?”
“我就是懷疑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你說我們倆合適嗎?”
“除了我們級別上有差距,其他沒啥不合適的,你沒對象,我也沒對象,都是適齡青年嘛!”
“別忘了,我可比你大好幾歲,除了上下級,你隻能做我的小弟弟。”
“保守了吧,在偉大的愛情麵前,年齡不是問題。”
趙豔君強壓住心中的激動,狠狠瞪了他一眼說:“這是工作時間,記住,工作時間別談私事,以後我希望你能恪守這個規定。”
穆剛笑道:“好好,我守規矩就是了。”
穆剛出去後,趙豔君再難讓自己平靜下來,剛才裝著嚴厲,其實她的心裏已經驟起波瀾了。在別人麵前她似乎顯得有些無情,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內心和別的姑娘一樣,有著特別的溫柔。她激動地在屋子裏來回走了好幾圈,牆上的時鍾嘀嗒嘀嗒地響著,她感覺仿佛是時間在追趕自己。她真的不想孤獨終老,每每一想到這些,她就會感到一種恐懼。現在解除這種恐懼的主動權就在自己手裏,她是該抓住,還是該放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