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豔君喝了一大口水。二十幾歲的時候,她有一種奇怪的理論,人到三十就不會有真愛了,再找對象,也就是為了滿足彼此的需要而已,而且一旦失敗,將有可能導致一生的失敗。她在愛情上的脆弱和在工作上的堅定果敢形成了極大的反差。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兩麵人,一麵強大無比,一麵不堪一擊。現在愛情來敲門了,她的心卻亂了,費了好大的勁兒,她才能夠理智地分析一下她和穆剛。雖然他們是上下級關係,可是拋開等級觀念,她的條件其實遠遠比不上穆剛,三十多歲的男人正是好年華,三十五歲的女人卻已經是老姑娘了。想到這,她忍不住拿起一麵小鏡子,她仔細地盯著鏡子裏的女人,竟然發現了她眼角不易察覺卻真實可見的魚尾紋。
還好,很快就有工作上的事打破了她的這種狀態。
第二天,趙豔君還是自己一個人去了墓地。
四周寂靜肅穆,趙豔君麵對母親的墓碑自言自語:“媽,您老生前我沒有更多地陪您,您不會怪我吧?您說過,誰叫你是檢察官呢?是啊,從事這個職業就是要有奉獻精神,沒辦法,我也是那句話,誰叫我是檢察官呢!媽,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跟您老坦白,我答應您老五一結婚,可是,我很難做到啊,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我一個人說了不算,我欺騙了您老,您老原諒我吧……”
穆剛突然出現在趙豔君的身後,一字一句地說:“伯母,您老放心吧,我答應您老五一跟豔君結婚,我不會食言的。”
趙豔君驚訝地盯住穆剛:“你怎麼來了?”
穆剛說:“給伯母掃墓,你不讓我來我也會來的。”
“你瞎說什麼,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在我媽的墓前我不允許你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我說過了,我是認真的。”
“你也太霸道了吧,你這麼做,征求我同意了嗎?”
“豔君,我在這裏就不叫你官名了,以後隻有我們倆的場合我就叫你豔君。豔君,在伯母的墓前我必須鄭重地告訴你,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趙豔君紅了臉,心裏甜絲絲的,嘴上卻仍在強硬:“我們在一個單位工作,又是上下級,這樣做不合適。”
“有規定說上下級不許談戀愛嗎?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吧?我真沒想到檢察官還這麼保守。”
“這不是保守,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隻要你我能真心相愛,這都不算問題。如果你真的是看不上我,那另當別論。”
趙豔君沒吭聲,羞澀地走開了。穆剛則對著墓碑說:“伯母,您老就放心吧,我會愛豔君一輩子!”
從墓地回來,穆剛就起程去了三亞,配合警方去緝拿孫普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