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梅知道她大姐心地純良,怕她吃虧,所以也要跟去看看,而且她簡直不敢相信,那樣專情的皇帝姐夫,居然會在宮裏藏了個女人,而且那女人還懷了身孕。
“大姐,皇上對你說過此事嗎?”鐵心梅此時連姐夫都不願叫,直接叫那人皇上。
“說過。”鐵心竹回道,她知道宮裏有這樣一個女人的存在,隻是她不知道那女人也有身孕而已。
一向冷清的儲秀宮一時間變得熱鬧,宮婢忙進忙出,太醫一番施為才退出殿內,向皇後複命:“這位姑娘情況已經穩定,可身子有些虛,需要仔細調養才行。”
“退下吧。”鐵心竹實在沒心情說別的,簡單幾個字便將太醫打發。幾位太醫心裏自然明白怎麼回事兒,宮裏無緣無故多了一個懷孕的女人,想來也是皇帝的‘風流孕事’,再加上皇後臉色鐵青,更加不用猜。
幾位太醫剛要退下,鐵心竹留下一位年紀最大的太醫,問道:“能知道她有幾個月的身孕嗎?”
“回皇後娘娘,已經有五個多月。”老太醫如實回稟。
“知道了,下去吧。”鐵心竹話音都有些顫,五個多月前,正好是策和她相遇的時間。
太醫退下不久,內殿便傳出碗砸在地上的聲音,鐵心竹聞聲後立即走進內殿,詢問宮婢:“怎麼回事?”
“夏姑娘她不喝藥。”宮人回稟。
“再去煎一碗來。”鐵心竹一見那和竹瑤有著一樣容貌的女子,見她麵色蒼白,也不禁心疼。
不一會兒,宮人將藥呈上,鐵心竹端在手中吹兩下,舀一勺再吹兩下才遞到竹瀟嘴邊,然而竹瀟卻怎麼也不肯開口喝藥。
無奈之下,鐵心竹說道:“我也是有身孕的人,這不是打胎藥。”說完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後又道:“真想保住孩子,就乖乖把藥喝了。”
這一次,鐵心竹遞到竹瀟嘴邊的藥,她才慢慢飲下,喝完藥,鐵心竹替她拭了嘴角才強顏笑道:“以前我身子不好時,竹瑤也是這般喂我喝藥的。”
竹瀟一聽,一雙好看的星眸含淚,說不出的楚楚動人。
呃,鐵心竹鬱悶,她就說她不會安慰人吧,不管她說什麼,總會把人說哭,她這張笨嘴。
“你別哭啊,懷孕的人心情最重要,你安心養胎,我絕對會保你母子平安。”鐵心竹心裏也難受,可她也看不得別人受委屈,這皇宮之中竹瀟勢單力薄,當然會惶恐不安,不相信任何人也很正常。
鐵心竹又安撫了幾句才出了內殿,走之前吩咐宮人好生侍候,不可有半點差池。
趁鐵心竹和宮人說話的功夫,鐵心梅悄悄對竹瀟說道:“我倆見過,我很感謝你當初救我脫離危難,可是我還是要警告你,我大姐為人純厚,你最好不要傷害她,否則我會讓你得不償失。”
說完鐵心梅陪同大姐回天禦寢宮,鐵心竹覺得有些疲累,回宮後便上床休息,還吩咐下去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他。
鐵心竹這一覺便睡到半夜,夢醒時,她想翻個身,卻發覺有什麼東西束縛著自己,而且所靠的懷抱很熟悉,她猛地睜眼,看清楚抱著她的人是誰時,一腳將人踹下床。
隻聽‘咚’的一聲,男人掉下床。
“阿鎏,你半夜跑我寢宮做啥?”鐵心竹惱怒,他簡直無法無天,這裏是禦翰的皇宮不是大金的。
瓔炎兀鎏從地上爬起來,嬉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很難過,沒想到力氣這樣大。”
說完,重新去床上將人一把撈入懷,鐵心竹也不掙紮,靠在他懷裏,無力道:“阿鎏,你別亂動,讓我靠會兒,我的理智告訴我應該相信策,可我還是難受。”
“你選我不就沒這些煩惱了。”
“阿鎏,你再這樣連朋友都沒得做。”
“別,我來是想告訴你,你今日犯了大錯。”
“我怎麼錯了。”鐵心竹忙問。
“你不該宣太醫,還一宣就宣了好幾個,你是惟恐天下不知是不是,有心人肯定會在此事上大做文章。”瓔炎兀鎏一一道來,她也許行軍打仗厲害,可說到政事,她的確還欠火候。
“那我該怎麼辦?”她問。
“還能怎麼辦,兵來將擋……”
“水來土掩。”她利落的接口。
瓔炎兀鎏哼笑,也就說到與打仗有關的東西,她反應才會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