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吳小舞衝倪流一噘嘴,又悄悄地笑了。
沈學良和倪流通話之後,轉身回到洪東旭辦公室,見洪東旭和唐簡水、王駿群好整以暇,顯然早已做好了攤牌的準備,他也就沒有繞彎,開門見山:“倪董說了,遠思要抽出一半人手到石門辦公的事情已經定了,不用再討論了。他還說,洪副總帶領行政和後勤部門留在襄都,他會挑選精兵強將到石門開拓全省的業務。”
“真有魄力。”洪東旭冷笑了,冷笑之後是憤憤不平,“倪流的意思是要讓我留在襄都養老了?行,年輕人,有想法有手腕,才上台沒幾天就要過河拆橋了,嫌我礙事了是不是?還要挑選精兵強將去石門,我倒要看看,遠思有誰敢跟著他去石門!”
“我去。”沈學良以前很敬畏洪東旭的權威,不過最近洪東旭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他不齒,尤其是洪東旭不惜拿遠思當賭注的做法讓他心寒,為了一己之私竟然要賠上整個遠思的未來,如此喪心病狂的舉止,讓他完全看清了洪東旭的為人。
“沈學良,你現在成了倪流的一條狗了?真可惜了,放著好好的人不當,非要當狗腿子。”唐簡水陰陽怪氣地冷嘲熱諷,“倪流許你什麼好處了,你緊緊跟在他的屁股後麵搖頭擺尾?”
沈學良頓時火了,二話不說上前一拳打在唐簡水的肩膀上:“唐簡水,工作上我哪裏做得不好,你可以提出批評,但如果你汙辱我的人格,我和你沒完。再敢說我一句,信不信我打掉你的滿嘴狗牙?”
唐簡水嚇得臉色慘白:“沈學良,你、你、你放手。”
“學良,不要動粗。”洪東旭一臉怒氣地擺了擺手,“唐簡水,你也不對,向學良道歉。”
洪東旭發話了,唐簡水無奈,隻好低頭:“對不起學良,我衝動了。”
沈學良冷哼一聲,鬆開唐簡水,扔下一句話揚長而去:“倪董的原話是,遠思的管理層誰願意跟過去,他舉雙手歡迎,不跟過去,他會在石門的遠思總部重新任命管理層。”
等沈學良走了許久,洪東旭辦公室凝重的氣氛才被王駿群的疑問打破:“倪流這是要另起爐灶,想要分裂遠思,讓遠思一分為二,這下好了,許多人要選擇站隊了,我估計最少得有1/3的人跟著倪流去石門。唉,這事鬧的,都怪宋國武,非要出什麼讓遠思搬出遠思大廈的鬼主意,結果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唐簡水不快地瞪了王駿群一眼:“駿群,你能不能少說幾句喪氣話?現在才哪兒到哪兒,倪流的陰謀別想得逞。”
洪東旭頹然坐到了椅子上,揉了揉額頭:“倪流這一手確實讓人防不勝防,不得不說,這小子很聰明,有一套,比宋國文的手腕還辛辣還老練,真不好對付。”
“那怎麼辦呢?”唐簡水被嚇到了,洪東旭嚴肅的表情似乎是無計可施了。
“他是董事長,有決定權。”洪東旭又站了起來,背著手走了幾步,“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也沒有退路了,他想去石門,隨他去,我們挑選信得過的管理層,一對一地談話,讓他們留下來。最後倪流隻帶十幾個人過去,也是笑話,十幾個人能支撐起一家公司?開玩笑,最後石門的遠思雷聲大雨點小,隻有辦事處的規格,看他怎麼收場。”
“萬一,萬一倪流一心要在石門另起爐灶,非要重新任命管理層,怎麼辦?”王駿群心亂了,他擔心倪流一走,襄都的遠思名不副實,最後石門的遠思做大,成為總部,誰留在襄都誰就成了陪襯,就和明朝時用來養老的陪都南京一樣。畢竟,倪流一人就持有70%的股份。
“不怕。”洪東旭自信滿滿地笑了,“恐怕不等倪流的美夢成真,遠思的危機就把他拖下了深淵,他還想讓遠思衝出襄都走向全省?想法是美好的,也很天真,等先過了眼前的難關再說吧。”
洪東旭有理由相信,倪流分裂遠思的做法不過是虛張聲勢,是垂死掙紮,產業園的虧損問題不解決,所有的想法都是空中樓閣。
電話,突兀地響了。
洪東旭一看來電是石門的號碼,心猛然一跳,忙接聽了電話。
“洪總,出事了。”電話裏傳來付白中急切的聲音,“據內部消息,陳星睿下午會和三角村的肖振東、崔忠強會麵,可能要敲定三角村地皮的開發權。”
“什麼?怎麼可能?我怎麼沒有聽到一點消息?”洪東旭大驚失色,三角村地皮開發權的歸屬問題表麵上與他和倪流眼下的較量沒有直接關係,實際上和較量的勝負息息相關,不但是他和付白中的利益連接點,也是他拉攏付白中加入他的陣營的關鍵一局,隻許勝不許敗。
“聽說是倪流在背後出手了,我查到了,倪流在市政公司的同事肖米是肖振東的親侄女,而肖振東沒有女兒又特別喜歡女孩,一直把肖米當親生女兒一樣疼愛。肖米出麵請肖振東、崔忠強吃飯,現在聯係不上肖振東和崔忠強了。我懷疑倪流使詐,借肖米的手讓肖振東和崔忠強隱身,是為了保證三角村和陳星睿簽訂開發權合同不被外界幹擾……”付白中急得快要跳腳了,“洪總,我把醜話說到前頭,如果三角村和陳星睿簽訂了合同,我們之間的合作宣告中止,同時不排除我主動和倪流合作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