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也是一個年輕人,比熊貓眼大上四五歲,和倪流年齡相仿,麵目冷峻,臉型瘦長,臉頰下半部和脖子幾乎一樣粗,長得很像港台標準的奶油小生。
吳小舞的目光不是落在熊貓眼身上,而是直直盯著奶油小生的麵孔不放。
吳小舞的審美也太獨特了吧?身為泱泱大國的美女,怎麼會欣賞奶油小生?奶油小生雖然初嚐之下甘甜可口,但久而久之會因為過於奶油而大倒胃口。生活需要的是養生的淡茶,而不是吃了可以導致肥胖並且引發多種疾病的奶油。
不對,吳小舞的眼神明顯不是對奶油小生的欣賞或品味,而是怨恨和不甘。難道說,奶油小生是吳小舞念念不忘的初戀?倪流的腦海裏一瞬間閃過了無數念頭,伸手在吳小舞眼前晃了一晃:“看夠了沒有?花癡。”
“倪流,搶道,別讓寶馬。”吳小舞忽然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緊咬牙關,“敢不敢撞上去?”
倪流嚇壞了:“不是吧,小舞,你因愛生恨想殺人滅口?太心狠手辣了吧?”
吳小舞怨恨地白了倪流一眼,突然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她打開車門跳了下去,站在了寶馬的前方,擋住了寶馬的去路。
寶馬正在拐彎,冷不防吳小舞突然跳了出來,駕駛者忙一腳急刹車,伴隨著刺耳的刹車聲,寶馬車頭在距離吳小舞雙腿隻有半米的距離時,堪堪停住。
瘋了,真是瘋了,倪流嚇得不輕,第一次見到吳小舞不顧一切地瘋狂,一時驚呆了。
“我靠,你他媽的不要命了?”黃毛怒氣衝衝地下車,伸手去推吳小舞,“滾開,別擋小爺的路。”
“住手,亞內。”不等倪流阻攔,副駕駛座上的奶油小生下車了,阻止了黃毛的粗暴,“我認識她,她是吳小舞。”
亞內?倪流在車內聽得真切,莫非是王樹斌的兒子王亞內?不會吧,冤家路窄。
“吳小舞?倪流的小蜜?”王亞內咧嘴一笑,“什麼意思吳來,你怎麼會認識吳小舞?哦,莫非吳小舞是你的前女友?哈哈,有好戲看了,你的女友成了倪流的小蜜,你怎麼咽得下這口惡氣?”
吳來不理王亞內的嘲諷,徑直來到吳小舞麵前:“小舞,你這是什麼意思?”
倪流索性也不下車了,坐在車內觀戲比下車看戲更有意思,有霧裏看花的美妙。原以為吳來——這名字怎麼這麼難聽,仔細一想原來諧音是無賴,吳來的父母真有才——和吳小舞重逢會有一出執手相看淚眼的感情戲,沒想到一聽吳來三分埋怨四分責怪的語氣,感情戲估計要變成愛恨情仇戲了。
倪流是五好男人,不過再好的男人也有腹黑的時候,他抱起雙肩不無得意地想,最好上演一出狗血的倫理戲,讓他好好欣賞一下吳來被吳小舞羞辱的尷尬和難堪。
“吳來,你還是這麼一副無賴嘴臉!”吳小舞冷若冰霜,眼神中有憤怒和絕望,“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愧疚?”
“愧疚?”吳來輕蔑地笑了笑,“吳小舞,怎麼你現在還這麼天真?當年的事情是你情我願,當你不情我不願的時候,我轉身離開你,是再正常不過的選擇,你為什麼總覺得我虧欠了你許多?你還是沒有擺正男女平等的觀念,不要一邊兒想著男女平等,一邊兒在感情的事情上總認為女人是受害者。這叫什麼?這叫虛偽,這叫無恥。”
也別說,雖然倪流很不喜歡吳來的德性和嘴臉,不過他的這一番話說得倒是合情合理。現在許多女人,一方麵高呼男女平等,一方麵又想讓男人承擔全部生活的重擔,而她們既不做家務又不願意工作賺錢,甚至還不想生育,實際上是在打著男女平等的口號行好吃懶做一無是處之實。試想哪個男人願意娶一個狗屁不會的女人?
婚姻平等的基礎和生意一樣,建立在互惠互利之上,隻不過生意純粹以利益為前提,婚姻多了愛情。然而女人沒有弄明白的一點是,愛情的保質期很短,短到隻有兩三年,兩三年之後如果還想維係兩人之間的感情,就要依靠親情了。
親情是什麼?親情是生活中點滴的依賴,是一點一滴滲透到對方生活中的關懷和照顧。如果一個女人做不到讓一個男人依賴,那麼不管是在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這個女人終將失去寵愛。
吳小舞並不反駁吳來的話,她隻是冷冷地笑了:“男女平等?男女怎麼可能平等?吳來,你不要再用你的狗屁不通的理論為我洗腦了,對不起,我不聽你為了滿足自己私欲的花言巧語!我隻想問你一句話,當年你和曆小天在一起,她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
“你怎麼這麼煩人?真是不可理喻!我既然和你分手了,和你也就沒什麼關係了,我再上幾個女人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著向你負責!”吳來開始煩躁不安了,冷峻而奶油的麵孔因為憤怒而扭曲變形,十分猙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