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們都過來,下麵我係統地分析一下遠思目前的處境和下一步的安排。”倪流沒有正麵回答黃文旭的疑問,而是招呼眾人圍在一起,“不出意外,你們就是遠思在石門總部的第一撥班底。換句話說,你們是新遠思的元老。”
“我不算。”郭麗麗主動舉手,“我是外人,還是不要聽你們遠思的商業機密了。”
倪流笑道:“沒關係,麗麗,以我和你爸的關係,以你和文旭的關係,你不是遠思的外人。”其實他不避諱郭麗麗在場,倒不是他真的完全信任郭麗麗,而是郭麗麗不是一個聰明到可以充當商業間諜的人,而且他還有意借郭麗麗之口向郭容天傳話,要讓郭容天充分意識到遠思現在雖有危機,卻充滿了借勢起飛的希望。
“表麵上遠思內憂外患,內有洪東旭的牽製和老管理層僵化的思路阻礙遠思成功轉型,外有產業園的巨額虧損將遠思拖入了泥潭,似乎遠思距離破產倒閉隻有一步之遙了。許多人都不看好遠思,有人想趁火打劫,有人想吸幹遠思最後一滴血。而我倉促上任遠思的董事長,立足不穩,根基不深,既沒有管理大型企業的經驗,又沒有人脈和根基,相信不少人都不看好在我掌管之下的遠思的前景……”
倪流的開場白,三分真情流露五分烘托氣氛。
“事實真是這樣嗎?”倪流的問題不需要別人回答,他隻是拋出問題,隨即自己就給出了答案,“當然不是!內憂外患,先說內部。洪東旭洪副總本來在襄都養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出現在了石門。好吧,就當洪副總來石門是為了看病或是探親好了,也算是好事,是不是?卻不知道為什麼他接連出了兩次車禍,第一次車禍還好,輕傷。頑強的洪副總負輕傷不下火線,繼續坐車投入到了無限的革命事業中,不料禍不單行,第二次車禍很不幸地降臨到了洪副總頭上,結果可憐的洪副總現在躺在了石門的醫院。洪副總到底年紀大了,這一次車禍,斷了鼻梁和肋骨。傷筋動骨一百天,現在醫療條件好了,洪副總想要恢複以前的活蹦亂跳,最少也要過年後了。”
倪流的話引發了一陣笑聲,不過大家在笑聲中都明白了倪流的意思,在一個月之內,洪東旭別想再到處折騰了。也許還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洪東旭連年都得在醫院過了,誰讓他不遺餘力地想拿遠思當賭注來對付倪流呢?
內憂外患,內憂主要是洪東旭,現在洪東旭暫時消停了,等於是說內憂暫時解除了,至少爭取到了一個月的緩衝期。
“再者,遠思和遠思大廈的租賃合同即將到期,遠思大廈下一年度租給了中羽集團。嗯,先不管付白中到石門租下遠思大廈是為了借遠思的風水,還是為了討好哪一個女人,或是為了拿整棟遠思大廈包養小三,都不管他了,反正這件事情打了遠思一個措手不及,也給了我們一個極好的絕地反擊的機會。”
黃文旭幾人又笑了,聯想到昨天付白中急赤白臉的形象,倪流對付白中的嘲諷還真的很貼切,這一下付白中偷雞不成反而蝕把米。也不知道他租下遠思大廈是不是真有商業上的考慮?
“遠思雖是襄都的企業,但現在愛情都不分國界了,經濟更是不分國界,借遠思被趕出遠思大廈辦公的機會,正好將遠思一分為二,老舊落後的一半留在襄都,開拓創新的一半遷來石門,從此遠思結束了偏安襄都一隅的曆史,正式邁出襄都走向全省。曆史會記住這一個值得紀念的時刻!遠思邁出襄都的一刻起,是遠思鳳凰涅槃一樣的新生。遠思的兩大內憂——洪叔和付白中沒有立足之地,一個得以緩解和推遲,一個得以徹底解決,等於是說,現在正是遠思重新洗牌的大好時機。”
每一次重新洗牌都意味著舊勢力被清洗而新勢力正式走向曆史舞台。倪流話音剛落,吳小舞帶頭鼓掌。
吳小舞一鼓掌,黃文旭、肖米和郭麗麗也都鼓掌叫好。
倪流哈哈一笑:“雖然聽眾不多,掌聲不熱烈,不過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哈哈。”
“內憂既然無憂了,下麵說說外患。和內憂相比,外患才是遠思的致命傷。如果說內憂隻是走路摔了一跤,外患就是被人在背後射了一支冷箭。摔一跤頂多摔掉門牙,沾一身土,有點尷尬;而後背被人射上一箭,有可能會要命。各位,你們現在有沒有感覺如芒在背?”倪流臉色凝重了幾分,“產業園項目本來是一個利潤超過30%的好項目,卻突然成了虧損10億的滑鐵盧。到底是由於宋國文當初上馬產業園項目太倉促以致於埋下了隱患,還是因為我當上遠思董事長之後管理不善、經營失誤導致了失敗?不管是哪一個原因,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樣才能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