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肯定和遠思置換股份又拆借3個億給倪流,一定會是一步好棋?”叢遠遠不願意和林道首討論她的情緒化問題,情緒化是每個人都有的缺點,又不是她一個人獨有。
“當然了,倪流再有心機,也沒有我看得長遠,何況他現在內憂外患,正是焦頭爛額之際,哪裏會事事想得周全。就像你在饑寒交迫的時候,有人給你一碗粥一件衣服,你已經感激不盡了,怎麼還會去想這粥是不是幹淨,這衣服是不是洗過了。”林道首自滿十足。
“萬一到時候倪流反客為主,最後控股了首遠,你不是引狼入室嗎?”
“你不是一向看不上倪流,怎麼這時候又過於高估倪流的智商了?倪流是有心機,不過你別忘了,他才多大,才經曆多少事情,他怎麼可能比得過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的我?”林道首哈哈一笑,“現在的倪流差不多是病急亂投醫了。等著吧,總有一天,或許用不了多久,首遠即將成為遠思最大的股東,到時倪流不聽話也得聽話了。”
“可是,我總是隱隱擔心,總覺得其中有詐……”
“怕什麼,兵不厭詐。倪流現在要資金沒資金,要人脈沒人脈,而且遠思一攤子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沒有理順,他翻不了天。別看洪東旭現在住院了,出院之後,他還能折騰出風浪讓倪流難受。一個洪東旭就足夠倪流應付了,他和洪東旭鬥爭的結果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這個漁翁,做定了。”
陪林凝歡兜風一圈之後,林凝歡開車送吳小舞,正好和倪流碰頭了,吳小舞坐上了倪流的車,和倪流一起回遠思大廈。回去的路上,她按捺不住心頭的疑問,想問個明白。她也清楚目前遠思的處境,對倪流采取的一係列措施也很讚成,唯獨對和林道首合作感到不安。
吳小舞雖不是閱人無數,也算跟著宋國文見識了不少形形色色的商界人士,自認可以看透洪東旭,卻總是無法看清林道首的為人。在她眼中,林道首高深莫測,就如一個躲藏在山高雲深之處的神仙。
“小心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吳小舞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微眯著眼睛,顯然是累了,“倪頭,你在玩火呀,和林道首做交易,不是與虎謀皮嗎?林道首比洪東旭還難對付。”
“越難對付,才越有挑戰性。”倪流笑了笑,也不過多解釋,不是他信不過吳小舞,而是他解釋不清。許多事情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誰也做不到算無遺漏,就是林神仙也不能。
“萬一到最後遠思被林道首拿住了命門,林道首要控股遠思,怎麼辦?”吳小舞說出了她最擔心的事情,“現在遠思也沒必要非要拆借首遠3個億,雖說林道首大方不要利息,但畢竟是一份天大的人情,除非你真的想娶林凝歡。”
“娶不娶林凝歡和這3個億沒有關係,商業運作和愛情婚姻不能混為一談,知道不小舞?”倪流嘿嘿一笑,一邊開車,一邊騰出右手去抱吳小舞的肩膀,“你要是真心喜歡我,就告訴我,我不喜歡去猜別人的心思,怕猜錯了,又尷尬又浪費時間。”
“倪董,請注意你的形象,你是有身份的人,別犯和秘書勾搭成奸的低級庸俗錯誤,傳了出去,有損你偉光正的形象。”說話時,吳小舞拿開了倪流的手。
倪流哈哈一笑:“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該給你換個工作了,不能總讓你當我的秘書,委屈了你,也讓我不好下手。這樣,你去公關部擔任副經理吧。肖米負責衝鋒陷陣,你負責管理公關部,怎麼樣?”
“是嫌我在身邊礙事了吧?好,我是你的一塊磚,你願意往哪兒搬就往哪兒搬,我沒意見。”吳小舞其實挺樂意離開倪流,倒不是她嫌擔任秘書容易惹人非議,而是她想有更大的發展空間了。
一個人不能總原地踏步,許多女人就是因為跟不上男人前進的步伐而最終被男人拋棄,還自怨自艾。其實誰也別怪,隻怪自己跟不上時代。
“好,我就當你高高興興地同意了。”倪流太了解吳小舞了,一聽她的口氣就知道她其實並不反對他的安排。
春節轉眼過去了,一上班,遠思上下熱火朝天,交接的交接,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為正式遷往石門做前期準備。
倪流和黃文旭在石門和襄都之間奔波數次之後,總算完全敲定了和三傑大廈的租賃合同,並且騰空了辦公場地,購置了辦公家具。作為董事長,倪流事必躬親,不是他謙虛謹慎,而是現在遠思經費不足,處處要省錢辦事,他不出馬不行,別人花錢,他還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