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出了梅園,晚歌被他拽的手臂發疼倒也不以為然,任由他拉著往前。不消一會兒便離了梅園好遠,感覺他放開了自己的手臂,晚歌這才吃痛的揉了揉。莫言緊緊跟在身後突然上前護在了晚歌前麵一副你敢欺負我家小姐我就拚命的模樣,讓晚歌心裏流過一絲暖意。看著麵前的男子晚歌緩緩開口:“莫言,不得無禮。”

莫言聽晚歌這麼說撇了撇嘴退到了晚歌身後,可眼神依舊惡狠狠地盯著男子。

“還請公子見諒,是我管教下人不周。”晚歌微微俯身。

風呼哧而過,揚起了晚歌淩亂的裙擺跟耳邊的發絲,飄過了一縷梅香。

莫言看著麵前的景象愣了愣,男子發如緞,眉如墨,身姿挺拔,目光朗朗。女子眉若黛,眼如絲,嬌美傾城。如一諨亙古不變的畫卷,畫著一對璧人。

男子細瞧著晚歌忍俊不禁,沉默了不多時終是惋惜道:“若是蘭芷裏有了姑娘怕是會賺翻了。”

“公子此話怎講?”晚歌挑眉,竟也毫不避諱的直視他,兀不得竟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個笑語嫣然的女子,不竟一愣,複又俯身道:“還未謝公子替小女子解圍呢。”

男子淺笑,不置可否:“在下蕭湛,敢問姑娘芳名?”

晚歌收了笑容,斂了心思,微微施了一禮。蕭湛?似乎在晚歌的印象中沒有一位名士名為蕭湛,若不是自己孤陋寡聞那便是這白衣男子有意隱瞞,不告訴自己了。這樣想著晚歌才想起今日出府的目的並未完成,不過卻也有些意外收獲。正要準備告辭時看到李奕跟江城子緩緩趕來硬是深深止住了步子。

倒也不是她如同那些沒有見識的閨中女子一樣那般沒有見識,會認為這江城子風流倜儻英俊不凡,若說好看,他對麵的這位蕭湛則更勝幾分。之所以不想離去,全是因為江城子的名號太過響亮罷了。

見他翩翩而來瞅著自己與那蕭湛笑晚歌也不做解釋,隻是淺淺行了一禮。江城子無所謂的笑了笑,倒是李奕很抱歉的說道:“剛才真是失禮,還望小姐見諒。”

“是我冒昧了,”晚歌從袖中拿出了請柬遞於李奕:“按著帖子,還以為是公子瞧得起我才來的。”

帖子還沒遞到李奕手中就被江城子拿走了。見他拿走晚歌也不惱又對他說:“並不知道是你們這些雅士做的宴。”

聽晚歌這般說江城子眉頭一皺,並沒看那帖子是否有假而是還給了她,略帶不滿的說道:“江某從未將自己歸為雅士,姑娘也莫要看輕自己,我江某交友從未有過高低貴賤之分,就算是皇帝前來我也未必見他!”說完看了看旁邊的李奕與蕭湛。

聽他這般說,晚歌淺淺的笑了,百聞不如一見,曾經聽哥哥說這個江城子當年是為一個青樓女子才罷的官,如今看來是不假,這人的確非同一般。

又一行禮,晚歌賠禮:“那便是我想多了,久聞江城子大名,今日見了才發覺以前是我想多了。”

江城子又一笑,道;“請姑娘賜教”

“不過爾爾”晚歌收了笑容看著他們三個,不出所料的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錯愕。“隻說江城子是京中奇人,今日一見反倒打破了我心中對你的敬佩讓人失望。原來你的奇異竟是要通過一群難登大雅之堂的俗人中體現出來,不過如此罷了。”

一語既出,竟是讓江城子說不出話來,又一細想竟是大笑了起來。笑的那般狂妄,而他身邊的李奕則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那個蕭湛眼中卻帶著些許探究,見他瞧她晚歌也不躲閃。

“姑娘所言甚是”笑完之後江城子又恢複他的風流模樣“姑娘可算是在下的知音了”

“不敢”

“姑娘莫要自謙,你這朋友,江某交定了!”

晚歌勾了勾唇角,不知不覺中雪下得更大了,帶來了一絲寂冷。風揚起了雪花將他們五人團團圍住。

莫言看了看天氣終是說道;“小姐,時候不早了,若是再不回去怕是公子要著急了。”

話一說完晚歌點了點頭說:“今日公子替晚歌解圍之事晚歌感激不盡,告辭了。”說完便躲在莫言撐起的傘下緩緩離去。

“你叫晚歌?”身後的江城子不確定的問道,晚歌笑了笑沒有回頭,上轎離去。

“晚歌?”江城子低吟“她不會就是晨相的妹妹吧?”

“你說呢?”蕭湛反問看著晚歌離去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真不知道你的三屆狀元是怎麼中的。”李奕好奇。“青山(江城子的字),你說一個人的才華如果不通過一群俗人的襯托要怎樣才能體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