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蕭湛來到她跟前,因為他比晚歌高出一個頭來,故而低了低頭靠她近了些,看著她瞬間僵硬的臉起了玩弄之心,向前又邁了一步離晚歌更近了一些,果不其然晚歌的身子又僵硬了許多“你怕我嗎?”看著近在咫尺的晚歌他又問,氣息緩緩落在了晚歌臉上。
“當然不怕因為今日來這靖莞堂的是蕭湛不是皇上。”晚歌後退一步自信的說。
“這麼肯定?”蕭湛挑眉,忽然覺得這個女子聰明的不可一世,才幾句話的功夫就發現他今日是以怎樣的身份來到這靖莞堂的。
“當然。”晚歌目視他,竟不料想他會將自己攬進懷中,還未反應過來便發覺自己雙腳已經離地,驚慌之中摟住了他的脖子尖叫出聲。
好笑的看著懷中如同受了驚嚇的小貓似得晚歌,戲虐道:“愛妃還這般肯定?”
晚歌頓時脊背都僵硬了起來,背後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正值這空當,自己已被蕭湛放在了床上,看著俯身緩緩欺身下來的蕭湛,晚歌的大腦做出了最原始的反應。
看著蕭湛右臉上微紅的巴掌印,晚歌輕輕地捏了一把被震的發麻的左手,自覺的從他還未來的及俯下身來的空隙中鑽了出去,躲在了床腳,解釋:“剛才是無心之過,如果你想與我有肌膚之親,還請你擺好角色過來。”
見他不說話晚歌又說:“我是皇上的嬪妃不是蕭湛的嬪妃,還請你不要讓我混淆了身份!”氣氛瞬間降到了最低點,看著床上一言不發的蕭湛,晚歌有一絲後怕,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為何自己平靜地心會在他的身邊變得浮躁起來,為何明知他就是皇帝可卻偏偏要將他分割成兩個人,是求心裏的安慰嗎?想在這晦暗的皇宮裏尋得一絲溫暖,還是……另有其他想法?
不敢再往深處去想,晚歌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心情這才起身到他麵前,跪了下去。寒氣直逼她的身體,“臣妾覬覦了,還請皇上恕罪,臣妾甘願受罰。”
“你何罪之有?”蕭湛看著她的舉動終是開口,語氣裏聽不出任何情感。
“臣妾失了身份,越了規矩,還請皇上責罰。”晚歌麵無半點錯意,隻是被寒氣侵蝕的身體略顯單薄,臉色煞白。
蕭湛看著晚歌漸漸不對的臉色終是說道:“既已認錯那便起來吧,也是我疏忽,不必跪了。你說的也對,今日來的是蕭湛而非皇帝。”
聽他這般說晚歌好奇地看了過去,宮燈下蕭湛的臉分外分明,辨不清的表情倒是讓晚歌模糊了雙眼,還未反應過來他所說的話為何意時,便再次被他抱回了床上,感覺到鼻尖的桂花香稍縱即逝,一陣失神。
“這大理石板對身體不好,以後不要光腳在上麵走。”蕭湛替她蓋好了被子又說:“這是友人的關心,不必道謝。”
“為什麼?”晚歌好奇。
“因為這是蕭湛對你的告別。”蕭湛笑:“丞相今日早朝時請求辭官,你可知為何?”
告別?晚歌一愣終是釋懷,原是自己弄巧成拙了。這才安心的說:“你不是明白嗎?為何問我?”
“因為與你有關所以才問。”蕭湛笑,笑裏竟有一絲苦澀:“召你入宮,竟是讓我折了一臂。”
晚歌一愣:“我哥…是你的一隻臂膀嗎?”
“這江山有一半是你哥的。”蘊意頗深的話語讓晚歌有了一絲模糊,以她一年來的觀察,皇帝很是覬覦哥哥的權勢過大,有多次想要壓製哥哥,隻因群臣進言才作罷,難道這一切都是她猜錯了嗎?可又一想便恍然大悟了,這隻手臂皇帝是不得不折了,因為手臂如果再不折便要被手臂控製他了。緩緩說道:“天下乃是皇上的。”
蕭湛看來一眼嬌弱的晚歌說:“這天下是百姓的,歇著吧。”
晚歌被他的這句話震懾住沒有注意到他的離開,當她反應過來時,這諾大的宮殿就隻有她一人了。
斑駁的光影打在黑色的地板上折射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一跳一跳的,像是被誰撥弄的琴弦一樣。柔和了一切的一切。那日見過蕭湛之後,晚歌的日子過得極為安靜。隻是昨日皇後與純妃送來了大多禮品讓晚歌有些頭疼外,再無其他。今日一早就被玉棠叫醒,說今兒是嬪妃們第一次跪拜皇後,要去的早一些免得失了禮數,晚歌不語,隻是吩咐她不要過分打扮便再無動作,一番收拾下來,到皇後的椒房殿已是快要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