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遞至嘴邊的茶終是沒有喝下,而是又放回了桌上,孩子?“如何懷上的…?”晚歌笑著重複:“這事兒皇上不是最清楚嗎?”
“可朕想著,這件事晚歌應該比朕清楚。”蕭湛並沒有對皇後如何有了身孕而好奇,在他心裏他更好奇晚歌如何解答。
看著他一臉的好奇,晚歌停頓了一會兒,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說:“我想…皇後應該想拿龍種來鞏固自己的地位吧。畢竟…那個每日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心裏想的並不是自己啊。”
蕭湛聽她這般說,眼底的好奇更加深了一分。
見他不接話,晚歌又說:“以色侍君,終究不是辦法,紅顏易老之事長久發生,但這事對皇後來說還尚有些早,我想皇後娘娘怕的是‘紅顏未老恩先斷’吧?”
蕭湛笑出聲,仍舊不語。
“所以,娘娘隻得母憑子貴了,而且…娘娘肚子裏的龍種,若未經過皇上您的同意時斷不會出現的。”
蕭湛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她看,晚歌也不示弱,回敬他道:“若晚歌沒猜錯,皇上今日來想讓晚歌做的事,是另有其事吧?”
“竟然沒有騙住你啊?”蕭湛一臉好奇:“你到底是何人啊,這般聰明。”
“晚歌不過一介女流罷了。”
“還記得那日定緣山一見嗎?”蕭湛忍不住問:“你也是這般讓我吃驚。”
那日?似乎是晚歌一生中少有的開心之時。想到這兒,晚歌終是沉不住氣,怒聲道;“有什麼事就直說吧,要是沒有就請皇上離開,晚歌累了!”
“今晚陪我出宮去見一個人吧。”蕭湛忽然說。
……
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的‘蘭芷’門前,站立著被打扮的相貌平平的無顏男——晚歌,看了看旁邊風度翩翩的蕭湛,晚歌頓時無語,同樣是易容,為何自己被易容成了這樣,而他卻要招蜂引蝶?
本來還擔心芸娘會認識自己,可以發現自己是這裝容以後自嘲的笑了,自己這幅摸樣,就算是哥哥見了也怕是不認識吧?回頭看了看一臉凝重的蕭湛,不得不理了理自己出宮後的激動心情,蕭湛這樣打扮我們,必定要見的是不能以正麵目相見的人,說不定還很棘手。
“你就這般自信,這件事我能幫到你?”晚歌止住了他的步伐,擋在了蘭芷門前問。
“因為你從未讓我失望過。”蕭湛認真回答:“你隻要看清對方的來意是何便罷,其餘的交給我就行。”
燈火下的蕭湛顯得是那般自信,晚歌看著這樣的蕭湛終於明白,為何擁有天人般才能的芒山族人會在這百年之間臣服於這個皇族之下,因為,這種與生俱來的自信與氣度是芒山族人永遠也不會擁有的。
有些人,注定一生都是淩駕於萬人之上的,而有些人,注定是匍匐在前者身邊的。
而她,似乎哪邊都不適合,或者,她應該在無奈之下屈服於命運,選擇後者。
“想什麼呢?進去吧。”蕭湛打斷了她的思緒,先一步進了蘭芷,埋進了姑娘們的軟玉香肩裏吧,歎了口氣,晚歌終是跟了進去。
在芸娘的指引下,晚歌與蕭湛進入了‘浣棠閣’如晚歌所料,屋內一片迤邐,雖說是做好了見這種場麵的準備,可頭次見的晚歌還是尷尬了。
她的清譽,徹底沒了,煙霧繚繞間,晚歌似乎看到了不該看的…。
“陳兄弟可算是來了,可讓人好等,”見他們進了,正坐上的男子笑吟吟的說,說完還不忘在懷裏的美人臉上留下一個印記,晚歌看著他心生寒意,雖說他一臉好色,可眼底的冷徹卻讓晚歌的後脊梁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麵格硬朗,目光陰沉,這麵相雖說與晚歌記憶中的不同,卻還是讓晚歌聞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手指竟止不住的發涼。
“這位兄弟是…?”男子衝著他問,一臉好奇。
蕭湛將她引至男子麵前介紹:“唐毅,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敖封大哥。”
“敖封大哥,唐毅這廂有禮了。”晚歌見招拆招,隨著蕭湛的台子而上,自詡為唐毅。
心裏劃過一絲不安。一夜未眠,晚歌看著拂曉的天色,初時的心境終於平複了下去,細一想來,倒也暢然不少,看著床上睡得深沉的蕭湛,終是開口說:“你想要的答案,我想我可以給你了。”
“洗耳恭聽”原是睡得深沉的蕭湛再聽她說完後瞬間坐起,一臉精神,但那張長滿胡茬的臉卻欺騙了他,看來,他也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