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來的很趕,但卻不是晚歌期待中的那隻貓。

她很不明白這位姑娘為何放著大門不進偏要翻牆,而且還翻得這麼好看,看著這位青衣女子,眉宇間帶著一絲颯爽,腰間的那柄金玟玉柄袖劍更為她添了一份別樣風情,實為漂亮,但漂亮是一說,晚歌更好奇的是這女子翻牆而入的行為,怪也。

正不解時,不料竟看見江城子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便有一絲了然。隨手又拿過一個茶杯替那姑娘添了一杯茶說:“姑娘請坐,喝杯茶吧。”

“多謝,不喝。”青衫女子順勢一坐,毫不生分的將晚歌放在他麵前的茶推了回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對麵的江城子。

晚歌看了看江城子,又看了看青衣女子,笑了:“姑娘,今日前來不是找我的吧?”

“我找我家相公!”女子仍舊盯著江城子。聽她叫自己相公,江城子的臉便又黑了一層,訕訕道:“笙兒姑娘,我想你怕是誤會了…”

“誤會什麼?誤會你竟背著我與別的女子在這兒幽會嗎?”笙兒一臉悲憤。

晚歌抽了抽嘴角,幽會?這還是大白天呢,哪裏來的幽會。

“笙兒姑娘,你說的相公是小山嗎?”明知故問。

“不是他難道是你?”笙兒對晚歌充滿敵意。

聽到這兒,晚歌算是明白了,這姑娘,怕就是小山十五歲那年遇到的采葉賊無雙吧?看了一眼小山,隻見他正一臉希望的看著自己,想要我就你嗎?晚歌好笑的看著他。

“你能先回避一下嗎?”笙兒又說。

晚歌一霎晃神,不確定的問:“笙兒姑娘你說什麼?”

“我有事要跟江城子說,你能出去嗎?一個女兒家跟一個有婦之夫膩歪在一起,你不羞嗎?”笙兒不耐煩的重複,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多事啊!要不是見她的江城子與這個女人聊得那麼開心,她才不會顯身呢,畢竟,那年她把他嚇壞了。

又呆了一下,晚歌笑出了聲,本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偏偏又沒聽錯,扭頭一看滿臉不自在的江城子,心情大好,以前總是他占上頭,這回總算自己占一回上頭了,想到這兒,晚歌起身理了理衣裙附在笙兒耳邊說了一句話便含笑走了。

奈何江城子一臉希望,晚歌看也沒看就從他身邊掠過:“小山,你家娘子可真是漂亮。”

“……”

……

沒來得及換衣裳就被趕了出來,晚歌怕有人認出她便將手中的秀帕係在了臉上,遮住了容顏。

入宮數月,這宮外的景致仍舊沒有多大變化,晚歌一路走來倒也沒什麼稀奇的事情發生,走走停停後在一處捏泥人的地方停下了腳步,捏泥人的老者眼中的專注於仁慈跟晚歌記憶裏的有些相似。

……

霧濃稠地散在山林,帶著泥土的芳香。

木屋前的桌旁坐著一老一少,老人正用心的叫女孩如何品茶;“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多痛苦……”如老僧入定一般。對麵的女孩似懂非懂的端起了麵前的茶想要飲完,卻被老者止住:“晚兒莫急,告訴爺爺,從這杯茶中你看到了什麼?”

“亡”女孩瞧也未瞧便開口,語氣竟不像是她這個年紀的孩子。

老者眼裏的慈愛有一霎時的消失,可一轉眼卻又出現,心疼的摸了摸女孩的頭說:“晚歌啊,切不可違天命啊!”

一舉手間腕間一條深褐色的印記觸目驚心。

……

一聲尖叫打破了晚歌的思緒,順著聲音看去頓時呆在了原地,離她不遠處,一匹瘋馬正向她駛來,速度之急,竟是讓她忘記了躲開。

不會在此喪命吧?晚歌腦中閃過這個念頭。

再次回神時,晚歌已在一個男子懷中,直愣愣的看著離她很近的男人,聞著他身上的酒味,晚歌頓時清醒,慌忙從他懷裏起來,行禮道:“多謝公子相救。”

男子淺笑,竟是驚了晚歌一身冷汗,也不知是被馬嚇的還是被這個男人所嚇,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與這隻貓會這般相遇,不對,應該是與敖封會是這般相遇。

環顧了一下這間茶樓,晚歌這才大量她對麵的男人,衣著華麗,麵格硬朗,與她記憶中的那個白麵書生有些不符,但晚歌明白,不論是當年的白麵無害書生,還是如今的硬朗大叔,都是極具危險的人物。

吐了口氣,穩了穩自己的心緒,晚歌問他:“不知公子帶我到此處有何貴幹?”

“姑娘切莫誤會,隻是想給姑娘道個歉,在下沒有管教好那畜生,嚇到姑娘了。”敖封笑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