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沉沉的轎子裏關著捆綁的如同粽子一般的晚歌,瞪著她那無神的眼睛四處打量了一番,終是無奈的閉上了眼睛。被晃得發脹的腦袋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回去以後一定要扣莫言三個月的銀子才行,這小子竟然敢騙自己。

……

“小姐,你還不睡嗎?”莫言立在門外問道不明白一向戌時就歇下大的小姐竟然在亥時還在醒著。“莫語那丫頭不在嗎?”

“恩”揉了揉發疼的腦袋,放下了手中的書,想到今晚敖封可能回來就越發睡不著了。“莫語回去了。”

門外的莫言哦了一聲有嚷嚷道:“小姐還是快睡吧,不然明早又得我叫了。”

聽莫言抱怨晚歌像是想到了什麼:“莫言,你知道有什麼能讓人睡得很沉的藥嗎?”

“藥?”

“就是那種能讓人睡的死死的,最好能睡個幾天的那種。”晚歌解釋。

“蒙汗藥?”莫言隔著門問:“小姐問這些做什麼?”今晚的小姐有些奇怪。

“問那麼多作甚,既然知道就給我快去準備一碗。”晚歌惡狠狠地說。

莫言被晚歌的話嚇了好半天,回過頭來這才忙去準備,可不懂他家小姐心的莫言還以為小姐隻是想睡著覺,就減輕了藥量,讓晚歌喝了隻是安穩睡著罷了。

他哪裏想到,他們家小姐要蒙汗藥就是為了避免被綁架時身心所受到的苦頭。

……

轎子忽然猛烈地顫抖了一下,似乎是磕到了哪裏,淬不及防的晚歌深深地撞在了轎頂,瞬間從頭皮發出的痛感讓晚歌清醒了不少,還沒來得及感慨自己有多痛時便被刺眼的陽光遮的看不清一切,慢慢適應後,晚歌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何地,周圍雲霧繚繞的山峰還有朵朵白雲讓晚歌有一瞬間一位自己來到了仙境,撇開欣賞之心再看這裏時,晚歌的心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峭直的山崖上被人工鑿出了一條天梯,直直的落入腳下的雲層裏,險峻不已。又想起自己是如何坐著轎子從這天梯上上來時,背後便沁出了一層冷汗,還好自己隻是磕到了額頭,晚歌安慰自己。

來不及細想自己身處何地就被人押進了山林裏的木屋中,與其說是一個小屋倒不如說是一個小型府邸,倒真真是‘麻雀雖小可五髒俱全’了,屋內的陳設雅而不俗,布局簡單卻又不失氣凡,室內見的鏤空絲束香爐中焚著珍貴的龍涎香,淡而不濃。押她的人將她帶入房間後便退了出去。

本想細細打量自己周圍的環境,奈何周身束縛著繩子行動不便。身後的房門吱呀的一聲開了,感覺那人來到自己身後,開始解開自己身上的繩子晚歌皺了皺眉,活動了一下雙臂,發覺原本被繩子捆綁的手臂因為沒了舒服而開始發麻,冷冷的說道:“公子想見我,大可來雅舍,何必搞得這般繁瑣?”

“小姐說笑了。”敖封將解下的繩索放置一旁“隻是請小姐在此小住幾日。”

“這就是公子你所謂的請?”晚歌回頭冷冷的看著他,揉著自己發麻的手臂:“還真未想到你的‘請’是半夜闖入我的房間,五花大綁之後抬到了這裏。”

敖封沒有絲毫愧疚,隻是淺淺地笑了,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一旁的檀木椅上,輕提玲瓏白瓷壺緩緩地向杯中注入了醇香的清茶,邀她入座。晚歌無動於衷,冷聲道:“罷了,我已經說的夠明白了,公子為何還要執於那一股貪念呢?”

“嗬嗬嗬…。”敖封聽她這麼說唇角溢出了陰冷的笑:“你說…”見她不入座自顧自地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聞,自信的笑道:“如若你死的話,皇帝會不會撇下那個位置前來救你?”

一陣失神,晚歌終於揭開了這個謎底,知道了這個敖封是誰,心裏流過一絲不安,裝傻道:“你說什麼?”

“說什麼…?”敖封沉吟,喝完了一杯茶後,淺笑著說:“當年父王要把你許給我,我還不願意,早知道你是這樣一個奇女子,我就不用這麼費心了,娶了你也不吃虧。”

晚歌的臉一霎間竟是蒼白了許多,可不就又恢複了常態,冷冷地勾了勾唇角:“原是鎮北王的世子,您不說,小女還真未看出來呢。”

“是嗎?”敖封,不對現在應該稱這個人為司徒墨。司徒墨似笑非笑的盯著她:“我以為你很早之前就認出我了,不是嗎?”

晚歌不置可否,上前也替自己添了一杯茶。一時間,房間裏寂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