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身白衣的司徒墨,晚歌有一瞬間認為他是善良的,他俊美的麵龐在月下略顯孤寂與柔和,這是那個她所認識的司徒墨嗎?
晚歌看著他好看的側臉,想要看出些什麼,卻不料想司徒墨早已發現了她,回頭的一瞥讓視線交彙在了一起,一瞬間,晚歌在他的眼神捕捉到了一絲落寞,勾了勾唇,晚歌抬手準備關窗,雖說現在不去諷刺司徒墨不符合他們兩個的關係,但想想還是罷了。
“做夢了?”司徒墨站在樹下揚聲問道,止住了她的的步伐,晚歌一頓,不知道該如何接口,果然,司徒墨是不會想在任何時間段放過自己的,晚歌心想。“晚小姐可否有興趣陪我喝一杯?”
聽他說晚歌才發現他手中的酒壺,原是在借酒消愁啊。“世子好興致不過晚歌不會喝酒。”
“那就看著我喝”司徒墨似乎早就知道晚歌會拒絕,指了指身後石桌上的茶具,“你喝茶。”
果然是有備而來,晚歌笑了,出了房門。夜間的山頂寒氣逼人,感受到冷意的晚歌又折回了屋子,取了一件一直放在櫃中的大氅裹在身上這才出門,司徒墨看著裹的像粽子的晚歌,眼神一頓,充滿了鄙夷。“你怎麼不抱一床被子出來?”
晚歌不語,抬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清香的茶水已經涼透,難喝極了。晚歌喝了一口就丟下了杯子,看著司徒墨喝酒。
“為何不喝?”司徒墨問。
“不愛喝。”晚歌攏了攏身上的大氅,淡淡回答。月光如同少女身上的白紗透著奶白色,帶著說不出的美麗,晚歌看著這樣的夜景,跟芒山上的夜景一模一樣,那時候的自己很愛讓父親與母親帶她去後山看月亮,有多久,自己沒有在山上看過月亮了,自從經曆了家族滅亡,自己就沒有認真看過這美麗的風景了。看著對麵喝酒的司徒墨,晚歌竟是覺得似曾相識,記憶的深處似乎也有這麼一個片段,美得足夠讓人遺忘。
這個夜晚因為他們的沉默而美麗,晚歌與司徒墨一句話也沒說,隻是靜靜地賞月喝酒。多年以後,當司徒墨再次賞月之時也許能再次記得這個夜晚吧?這個月下的一抹倩影。
……
不知不覺中,晚歌來到這山上已經五日了,這五日來像是踏青一樣讓晚歌過得舒適,隻是時不時從內心裏透出的不安越來越濃,司徒墨像是發覺了她的不安,總是讓她猜蕭湛會不會來救她,問的次數一多,晚歌也在腦海中冒出了這種想法,到底會不會救自己呢?不過每次有這個想法之後晚歌就會鄙視自己,難道自己就真的逃不走了,需要別人來救。一想到這兒,晚歌就又不解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自己在這山上待了足足五天呢?看著桌上的香爐裏飄出的龍涎香,晚歌淺淺笑了。
“你倒是好興致,這個樣子還能笑出來?”一個慵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晚歌一震,嘴角的笑意不知道該收還是該放,回頭看著一身大蝴蝶裝的江城子,晚歌愣了,她想了那麼久也沒想到她第一個見的人會是江城子這家夥。太驚悚了。
“你怎麼會來?”晚歌好奇,難道這滿山的殺手都是瞎子嗎?這麼大一活人,而且還穿的這麼花枝招展,竟然能出現在她的房間,太驚悚了!她是該反省自己的失誤還是該認為這個江城子會武功呢?
江城子見她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皺了皺眉“當然是走進來的,難道是被抓進來的?”
走?晚歌頓時覺得不可思議,他是怎麼做到的?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花蝴蝶衣衫仔細觀察,“你在幹嘛?”江城子不解。
“這件衣服不會是用鮮血染得吧?”晚歌好奇。不然他是怎麼走進來的。
“當然不是啊!”江城子翻了一個白眼“我不殺生的。”
不是?那就好,晚歌聽他還能開玩笑立馬放開了他的衣衫,後退一步道:“既然沒有殺戮,你是怎麼進來的?”晚歌忽然覺得好不真實。
“想問的事情等我們出去在慢慢告訴你,現在首要的事情就是帶你離開。”江城子解釋,果然是他認識的晚歌,都這麼緊急的時刻了,還有心情問自己是如何進來的,當然是拚了老命才來到這兒的,還能怎麼來,莫不成以為自己是神仙會法術?“快走吧!”
出了房間,一片寧靜,寧靜的有些害怕。晚歌被江城子拉著走,四處打量著,山頂說不出的詭異。“等等。”晚歌止住了腳步
“又怎麼了?”江城子一臉著急,要知道笙兒那丫頭快撐不住了。
詭異,太詭異了,晚歌看著周圍的一切,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炎涼。“我們走不了的。”
“什麼?”江城子不解,可下一秒就明白了,這個場麵太過安靜了,就算是笙兒在山上放了迷藥,也不能這麼安靜的,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