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與時:我若堅強,花自綻放你要學著自己強大(1 / 2)

我在國外留學時曾與一個富二代合租,她家境很好,又因為是獨生女,極受寵愛,所以頗有些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味道。

有一天,我們住的房子出了狀況,天花板上不知道為什麼滲水,我房間的衣櫃遭了殃,而她房間則是床鋪全濕了。我們下課回來時,汙水還在繼續滴。

我忙著把衣櫃裏遭殃的衣服扔進洗衣機;忙著挪動衣櫃;忙著找盆盆罐罐來接水;忙著清理地麵的汙水;忙著給房東打電話。而室友則嫌棄地站在客廳,捂著鼻子,不停地抱怨道:“怎麼會這樣啊?我要投訴!哎呀,你別弄了,髒死了,等房東來吧。”

整個下午,她給父親打了電話訴苦,又跟男朋友在電話裏不停地撒嬌,最後給遠在別國的閨密電話抱怨了幾個小時。到了晚上,房東並沒有如約趕來,室友看著她那依舊濕答答的床鋪傻了眼。

我坐在自己的床上,正在清理已經烘幹的衣服,她看著我忙活,委屈地紅了眼,氣呼呼地指責道:“你怎麼不幫我?”

我隻是看了室友一眼,心平氣和地回答:“親愛的,沒有誰必須要幫你,隻有你自己必須要幫你自己。”

榮華富貴一場空

席家花園位於上海東平路1號,是一座老式的花園洋房,紅頂黃牆,內部裝潢非常講究,凡是有木質裝飾的地方都有精美的雕花。

這個地方就是曾經赫赫有名的席家花園酒店,它現在仍在經營,隻是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顯赫和輝煌。

這裏也曾是席家的老宅。

席德炳是20世紀40年代中國銀行總經理席德懋的弟弟,他名氣雖然不如哥哥大,卻也是民國金融界舉足輕重的人物。

席德炳的夫人是浙江湖州雙林黃家的小姐,典型的江南閨秀。他們有八個孩子,其中七個女兒,個個都像母親,出落得如花似玉。席家花園當時名揚上海灘,一半是因為老太爺席德炳出名,一半則是因為這如花似玉的七個小姐。

席與時是席家六小姐。她長得更像母親,圓圓的臉,皮膚白皙,一雙溫柔的大眼睛水波流轉。

席家是一個富裕的家庭,家裏有五個用人,包括司機、園丁、廚師、門衛和一個家務女傭。七個女孩都在上海市西女中讀書,家裏有汽車接送。那時候用汽車接送孩子去讀書的人家也不少,但席家的車停下來,接連跳出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姐,這總是東平路的一道風景。

在周末,席家姐妹跟著母親乘車上街購物,席與時的母親英文很好,喜歡翻看國外的時尚報刊,留心明星們的穿著,然後自己慢慢用毛衣針編織出來。而席與時最喜歡的是童星秀蘭·鄧波兒的穿著。

就像所有故事裏一樣,無憂無慮的大小姐經曆了憂患開始成長。

日軍侵華之後,整個上海灘翻天覆地,席家的安穩日子也結束了。在時代的動蕩下,大家都不過是淡薄的紙片人,隨時隨地會被命運卷到不知名的境地,生死未卜。

抗戰期間,父親席德炳去了重慶,哥哥去了美國留學,席與時和母親、姐妹留在了上海。

盡管她們居住在法租界,但還是常常受到日軍的騷擾,社會治安越來越差。

當時席與時的大姐已經病逝,三姐嫁了人,其他的姐妹都還在學校念書。考慮到女兒的安全,母親千方百計地托人,想把她們都送到美國去。

最先安排上船的是席與時的二姐和四姐。那正是太平洋戰爭爆發前夕,硝煙彌漫。

她們走了不久,席家就收到消息,日本人跟美國人開戰了,有一艘美國郵輪在夏威夷海邊被炸毀。

那時信息很不靈通,無法知道被炸的究竟是哪一艘船。席家人心急火燎,按照行船的日期推算,以為席與時的兩個姐姐遇難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恐怕是人間最為傷心的事。這對席家是個沉重的打擊,尤其是席與時的母親。她很快病倒。

家裏沒有男丁,管事的母親又倒下了,這可真是雪上加霜。此時的席與時還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她什麼都不懂。

不久後,席家收到了兩個女兒的消息,她們都還活著,雖如此母親的病卻仍不見好。戰時藥品稀缺,她們又請不到好醫生,母親的病越拖越嚴重。

因為得不到妥善的治療,席與時的母親沒多久就過世了。那時的她還隻有十二歲,正在讀初中一年級,底下兩個妹妹都還是小學生。

這時的席家花園裏隻剩下她們三個小女孩,席與時瞬間成了家裏的頂梁柱。

料理完母親的後事,席與時決定和妹妹搬到三姐家裏。

昔日歡笑熱鬧的席家花園已成席與時的傷心地,她不忍心麵對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草木屋宇。況且,三個孤苦伶仃的小姑娘也沒有能力支撐門庭,隻能求助於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