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會就像一麵照妖鏡,當初種種因果,而今各自悲喜。前陣子見到了高中的老同學,時間在每個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留下了痕跡,而最讓人唏噓的就是班花小姐。
班花小姐眉眼清純,美得如同一朵白色的梔子花。她曾經讓無數男生趨之若鶩,可惜美人心有所屬,早早跟青梅竹馬的鄰家哥哥定了情誼。
很多同學都見過這位竹馬,長得帥,家境不錯,大家都認為二人郎才女貌,班花小姐就此會幸福下去。可此後的同學聚會,她的氣色一次不如一次。隨之而聞的是,竹馬又劈腿了,竹馬又鬧分手了。
即便如此,班花小姐一直不肯分手:“他雖然不是一個好人,但他平時對我很好的。”
待我念完研究生回國,班花小姐已經嫁給竹馬,生了孩子。可惜對方依然花心,夜夜晚歸,不理家事。
煩瑣的家事、辛苦的工作,還有丈夫的冷漠,這些都是摧殘美人的利器。班花小姐不無哀怨地跟我們吐苦水:“我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有人勸她離婚,她卻依然愚鈍,猶猶豫豫地說:“他平時對我還是很好的,而且我們還有個孩子。”
長得美有什麼用呢?沒有足夠的聰明來掌控,那這份美無疑是種受罪。
無坎坷,不人生
作家白先勇曾經說:“我的童年在上海度過,那時上海灘到處都在播放周璿的歌,家家花好月圓,戶戶鳳凰於飛。”
提到周璿,沒有人不知道,就算是對老電影不熟悉的人,也會哼上一兩句她演唱的《天涯歌女》。甚至連王家衛也對這位歌後情有獨鍾,電影《花樣年華》的靈感和插曲都來自周璿的歌聲:“花樣的年華,月樣的精神,冰雪樣的聰明,美麗的生活……”
可能很少有人知道,周璿本來並不姓周,她也是一個身世可憐的孤女。
周璿幼時被人拐騙,賣給金壇縣的王家,養父母給她取名叫王小紅。王家夫婦離異後,她又被送給上海一戶周姓人家,改名為周小紅。
大約是在十一歲的時候,周璿進了明月歌舞團。有一次,她參演救國進步劇《野玫瑰》,在終場時唱了主題曲《民族之光》,其中有句歌詞是“與敵人周旋於沙場之上”。她聲線婉轉,唱得很好,得到了老板的讚賞,對方特意給她改名為周璿。周璿真正名揚上海是在十四歲,當時上海各家電台聯合舉辦歌星比賽,白虹、周璿、汪曼傑名列三甲。
報刊評論周璿說:“她是新出現的小歌星,前程似錦。”
電台稱讚她“如金笛沁入人心”。從此,她多了一個外號——“金嗓子”。
1935年,《申報》特意花了一個版麵來報道周璿:“被選為三大歌星之一的周璿小姐,正式踏進電影界了,我們以從前盼望袁美雲的心來盼望她。同時,周璿小姐那一副小鳥依人,和見了人彬彬有禮的態度,我們更覺得會是比較有出息的一個。”
周璿沒有辜負大家的期許,她不僅歌唱事業風生水起,在電影方麵也漸漸有了起色。
電影《馬路天使》講述了一個歌女在舊社會受盡侮辱和傷害,但仍然對前途抱有美好理想的故事。它也是周璿廣為人知的代表作。
這部電影就像是為周璿量身打造的,據說導演當初堅持讓周璿參演,盡管她當時的身份是歌星。周璿完美地演繹了這個角色,她賦予了女主角靈魂,那個有著俏皮笑容的女孩活靈活現。當她在電影裏咿咿呀呀地唱著“不知道我的誕生之地,不知道我的父母,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姓氏”,她分明就是在演繹自己。
周璿曾經在接受采訪時說:“《馬路天使》最值得我懷念,因為許多朋友都喜歡它。”
當年《上海日報》公開刊登啟事,進行“電影皇後”的選舉。經過各界人士的投票和呼籲,同時棲身影壇和歌壇的周璿被推為“影後”。周璿沒有接受這項殊榮。
她說,做人要謹記“滿招損,謙受益”這句話,榮譽過高,並不是好事。她還在上海另一家報紙上刊登了一則啟事,大致內容是:“自問學識技能,均極有限,對於影後名稱,絕難接受,並祈勿將影後二字涉及賤名,則不勝感荷。”
這並不是一種自我炒作,也不是言不由衷的托詞,她是真的不計較這些名利。
在所有女明星中,周璿是一個安靜的明星。
在1943年的《新影壇》雜誌上,有人這樣評價過周璿:“無論在她婚變之前或後,她的私生活,一向是很嚴肅的。你可曾看見她獨個兒在交際場所或遊樂場中出現?除非有應酬,她總是難得外出的,這也是她值得為人稱道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