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洛唯一走到書桌前氣急敗壞,她在這個男人麵前快要喪失最後的尊嚴,她這五年已經傾盡全力,討好婆婆、討好丈夫、照顧兒子甚至還要討好媒體……可是她自己最清楚這五年在無窮無盡的折磨中老得有多快——她不停地進著最好的美容院、做著最好的保養,嚐試各種各樣最新的化妝品……可是她不快樂,所以她不會活得年輕而有朝氣。她原本以為披上嫁紗的那一天就是自己勝利的開始,可從之後的境遇來看——那正是末日開始的一天,她就要被霍啟安的冷暴力折磨得發瘋了……她甚至在兩年前就已經長出了白頭發……倒真像是夫妻,他當年一夜白了雙鬢,迄今依然……可是,夫妻兩個字卻成了嘲笑她最好的字眼。
“你去看看那些報道、還有評論,誰不在說霍啟安是一個好丈夫?我們不是模範夫妻嗎?我沒有任何緋聞也不會晚歸,甚至連小花邊新聞這種負麵報道都沒有……不是嗎?”他氣定神閑,完全可以無視她的表情。他的眉頭皺得很深,她不知道他有多麼憎恨她身上那種香水的味道,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五年前的挫敗!他想要站起來,和她保持一定距離。
“好丈夫?!模範夫妻?!”洛唯一要不是因為婆婆一直反對他們分房睡,這次再來做一次努力,又何必自取其辱?她就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做得不對。
“是啊,你不就是要這個嗎?”
“……”
“如果,你隻是覺得我沒有盡‘夫妻義務’嗎?我可以告訴你,你一直自由。”
霍啟安點了一根煙,想緩緩那股讓人壓抑的香味。
“啪!”她手一揮,推掉了他桌上所有的文件,差點打翻電腦!“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人?丈夫就是做給別人看的嗎?你,你什麼時候對我做過一件真正的丈夫應該做的事情?”洛唯一哭得歇斯底裏,讓霍啟安突然有種感覺:他也算見到了她某個真實的樣子。
“我有時候……真的很希望我們一直活在別人的目光下,那樣你才會對我好,但是你隻要一回家就立刻和我保持距離,還不如一個陌生人。就算是對兒子桓桓你也很少笑……我到底該怎麼辦,你說,我改啊……”
霍啟安拿了件外套給坐在地上的洛唯一披上,“你累了,說話不清醒。”
“我沒有,我清醒得很!你,你休想離開我去找聞蕙!”
霍啟安本來已經想要離開,卻又蹲下在她麵前,看了看她怨毒的表情,慷慨地給了一個笑容,“我想,你的話就是我的原因——不過我不會食言,你一直是自由的,結婚那天我給你的東西一直有效……你不想走那就繼續留下,誰也不會趕你走。我們互相折磨,不是很好嗎?這樣至少可以不要那麼寂寞……”
他走得可真幹脆,臨走還不忘告訴她:“一會兒我會讓張媽上來收拾書房,我希望你一個人不要在這裏坐太久。”
洛唯一欲哭無淚……書房裏空空曠曠,找不到任何家的感覺,她很少能夠和他一起待在這個房間。隻是白天,她會在傭人打掃之前在他的皮椅上坐一會兒,感覺一下他的味道。
她知道霍啟安為什麼不會去找聞蕙,當年那一手應該正中他的軟肋,若他真的要離開也不會苦苦“模範”了這麼多年,甚至她覺得他對聞蕙的了解還不如自己——或許他們的確是有緣無分的,自己當年那一招真是摸透了兩個人的脾性!她承認有的時候自己的確是不擇手段了一點,但是她一直有心彌補,也相信有能力彌補:啟安,我很愛你,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我的愛並不比聞蕙少,你不知道嗎?為什麼你從來不肯給我一點點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