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1 / 2)

聞蕙第一天上班的時候,已經是學期末的最後一個星期了,其實也就是來聽聽課,象征性報道罷了,就快要放寒假,學校基本也停課了。聞蕙明白,這是邵榕的功勞,自己早一點來報道,就能早一點享受學校福利待遇,工資也能多拿幾個月。

冬天的陽光很溫和,曬得人懶懶的。聞蕙也閑散了很久,突然工作了,自己倒有點不習慣,這次學了乖,所幸頭發依舊不變,也不費心掩飾那染色的模樣,等以後再長長了,可以把染過色的都剪掉。

剛進辦公室,教導主任早就到了在等,“邵夫人啊。”

少夫人?!“呃,”聞蕙一臉黑線,這排場有點大啊,教導主任也算是和邵榕同學,怎麼這麼客氣?“劉主任,不要這樣客氣,上次不是說過,就叫我聞老師。”

“哦,對對,聞老師。”劉主任有點尷尬的表情讓聞蕙一時回不過味來,他厚厚的眼鏡片後麵的眼神很難琢磨。

劉主任今早的興師動眾,已經讓三年級的辦公室裏氣氛詭異,紛紛揣測她的來頭。沃若小學本就是私立高級學校,進新人的要求可謂苛刻,也不是全憑實力就能進校的。早就研究了一番她的簡曆,卻並不稀奇。倒是那張貼在簡曆上的標準照,一股淩厲的氣勢撲麵而來,讓人一眼就忘不了。

一見本人,很潮的裝扮,果然像是做過辦公室高級白領。但也不是看不順眼,畢竟這個打扮在沃若小學並不稀奇。主任給她一一介紹同事的時候,周圍人還在一邊竊竊私語。

聞蕙向來自信,她對自己的穿衣打扮向來隨性,也不挑牌子,做過外貿服裝貿易,倒也懂一些衣服的檔次。她明白自己這身行頭看得精神,倒不如其他女同事那些張揚的標牌來得有分量。

融入一個新環境需要時間,可惜主任過於親近讓她和同事劃開了距離,但這些對於聞蕙來說,彌補也不難。她和他們一一握手,淡淡微笑,仿佛當年和長穀先生在酒宴上觥籌交錯一樣坦然,或者說和在大學裏混學生會、社聯會一樣親和,“劉主任這樣周到,真不愧是我先生的老同學嘛。今晚大家給我一個麵子,我在天香居定了位置,請大家在天香居吃飯,認識一下。聽者有份,可帶家屬。”

天香居是S市排得上位的好酒店,請客一般都要提前預定。此話一說,氣氛明顯活躍很多,聞蕙有點釋懷,在日本也不能忘了酒文化和飯文化的作用,這招果然奏效。

晚上吃飯時,辦公室裏的人來了差不多有八九成的光景,坐了滿滿兩大桌人,吃得很盡興,菜式精致,服務周到,每個人都很滿意。

聞蕙也無所謂,她提前的報道領的工資拿來奉獻一下,攢人品,也沒什麼損失。

推杯換盞幾個輪回就讓大家慢慢熟絡起來,聞蕙會喝酒,這是當年起步工作時被逼著學會的習慣,也是自己拚命努力的唯一收獲——當然也有一個惡果,偶爾會胃痛得厲害。邵榕在的時候,從不允許自己喝酒的,希望今天回家不會露餡,就說小小地喝了一點。

聞蕙的豪情和灑脫在飯桌上為自己博得很多同事的好感。

吃吃喝喝,到快八點的時候大家陸陸續續離開,最後差不多後就剩了一幫愛玩的年輕人,竟還嚷嚷著不肯走,非要在包間裏繼續喝酒玩遊戲。都玩到這個份上了,聞蕙實在沒有辦法推脫,大家興致這麼高,自己退縮倒顯得小氣。幸虧邵榕今天在家,不然小越就可憐了,估計這小家夥現在被自己寵得非要睡前聽自己講一個故事才願意入睡了。

排了排年齡,聞蕙在三年級的教研組裏還算比較“老”的,除了年級長和幾個班主任外,大部分老師都是大學剛畢業出來工作沒幾年的學生。他們之前看過簡曆介紹,知道聞蕙的年齡,以為她的標準照是電腦修改過的,所以看著年輕得很,但得知她有一個五歲的兒子都嚇了一跳。

但注意力很快就被“真心話大冒險”遊戲轉移了,聞蕙很久這麼晚了,雖然喝了酒但精神倒也不錯,看著大家一個個被整得鬱悶跳腳或哈哈大笑還是很有意思。幸虧天香居的包間隔音效果很好,不然真是吵得太亂。聞蕙並不介意玩這類遊戲,按照慣例,如果不是別人有意而為之,一般都輪不到她出糗。

於是看著她們熱熱鬧鬧,突然恍恍惚惚想起,自己上次玩真心大冒險已經是很多年前了。那是一次很奇怪又很“冷清”的兩人遊戲,玩的原因也真是頗為曲折。

那時候霍啟安追求聞蕙的事情還未完全浮出水麵,但私下裏外語係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知道有一個商學院的男子經常光顧外語學院的課堂和活動,眼神總在外院的一個焦點人物上流連。那聞蕙之前已經和他有過幾次“短兵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