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以後是不是要經常見麵?”邵榕個子不低,但在霍啟安麵前,還是需要抬眼看他。
“你好像有打算破壞我們的君子協定?”他轉移了話題。
“你我都不是君子,又何來君子協定一說?”
霍啟安微微勾起嘴角,轉了話題,“聞蕙她……”
“很好,不勞霍總費神了。”
霍啟安笑意加深,“看來你知道得倒不少。”
“至少關於聞蕙,是如此。”邵榕想,比你知道的怕是還要多。
霍啟安笑出了聲,“你不會因為我才娶聞蕙的吧?”
“你覺得我們現在這樣的幸福也是因為你嗎?”邵榕不動聲色,卻真的很容易找對激怒霍啟安的弱點。
“既然你不在乎所謂的約定,我隨時奉陪,包括你準備帶上的霍錦晨。”
“多慮。”
“我車子就在前麵,你回去,”霍啟安頓了頓,“陪家人吧。”
看著霍啟安的背影,邵榕突然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大錯,眼前這個步伐沉穩的男人隨時都會來帶走聞蕙——因為他並沒有見異思遷——他的舉動落在自己這個旁人眼裏,都滿是對聞蕙的不一般:那不僅僅是一個“前任女友”就能概括的。
哪怕隔了六年之久。
難道,霍啟安疼愛自己的嬌妻洛唯一,與幼子霍桓一家其樂融融的報道全都是假的嗎?邵榕的眉頭皺得更深,這樣一來,聞蕙可會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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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見了麵,但日子過得依舊波瀾不興,春節一過,寒假便沒剩下幾天了。
忙忙碌碌的又是一個新年,一場雪從除夕飄到初五,白茫茫的覆蓋了好幾天,遮蓋了一切的醜與美,世界靜謐而祥和。
很久不在國內過新年,聞蕙有點懷念,小天越每天都高興得不得了,他還是第一次在街頭巷尾看到這麼熱鬧的場景。聞蕙帶著他四處玩,天越是個機靈的孩子,經常說出來逗人的話。年初三那天下午,雪下得小了些的時候,聞蕙還帶著他出去打了個雪仗,其餘時間都沒怎麼出門,除了逛一逛附近的菜場和超市。
整個寒假都懶洋洋地把自己鎖在家裏,開了地暖,躺在新西蘭長毛地毯上。難得有這樣的空閑,其實也是害怕遇見不想遇見的人——明明很多話,卻不知從何說起,反而難受。教天越學學英語還有日語,自己順便也溫習了一些書備了備課準備做個好老師,卻沒想到天越這個小家夥的日語說得比自己還地道,小孩子的語言天賦不可低估。
幸虧不像你爸爸一樣笨,天越,她有時候看著天越的睡顏傻傻地想。霍啟安成績不賴,可惜語言天賦真的不怎麼樣,姑且不論英語這樣的外國語言了,當初她教他說幾句J市方言差點沒讓他吐血而亡。
這個孩子的睫毛幽長幽長,像個女孩子,一睜眼就閑不住。活靈活現的眼神像極了霍啟安——自己當初還擔心霍啟安會懷疑什麼,總是害怕他看到孩子。卻沒想到他們早就見過麵了,可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他根本不會相信她會有他的孩子吧?
那麼,啟安,我離開你,這麼快結婚,要是還有了別人的孩子,你也一點不介懷,我們之間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