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安,我們這樣又何必?”她覺得為難。
“是,沒意思。”霍啟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已經有交警來敲車窗,他搖下車窗,她側過臉。兩個人明明已經挨得那麼近卻依然疏離。當她離開他,不管花開花謝,他沒有挽留,可是他現在後悔了,可她不想給他機會後悔。
“是、是,霍總。”小交警立馬敬禮站得筆挺,霍啟安的車子重新啟動,聞蕙愈加乏力,什麼時候霍啟安學會了仗勢欺人?
“你已經很適應霍總裁的生活了。”她說,如果他像他們初次重逢那晚一樣低調,她未必不會心痛,有時候姿態越低越讓女人深陷。
可是現在,她覺得不需要。
“那你是否適應邵總裁夫人的生活呢?”
她轉頭,驚訝地看他,邵總裁?
“我沒有和你說過我和你先生有貿易往來嗎?”這個女人真夠笨。
“那你想做什麼?”她心裏一凜,邵榕難道要遭無妄之災?
“沒什麼,隻是你先生前段時間好像想對我做什麼,”霍啟安朝她一笑,“我很樂意奉陪。”
“你別傷害邵榕,他是無辜的。”
他不搭腔,她還是這麼衝動,殊不知這樣的維護隻會更激怒自己麼?“我從不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他言辭懇切,坦誠得甚至有點可憐巴巴。
車子已經到了綠綺園小區門口,他停了車,靜靜看著她表明態度。
“霍啟安,我知道你現在很厲害,可是我們已經有了不同的軌道,過去的事情,還是請你忘記,”她言罷覺得自己很沒有氣勢,“既然我能忘了淩止陽,就能忘了你,你不要太自信。”
忘記?她竟然敢奢談忘記?他眯起眼,那個紮著馬尾的側影美得讓人心動,臉龐更加消瘦,多了一分嬌媚。最後一句話的確成功地讓他喪失理智,欺身向前,一把將她摟了過來,狠狠吻了下去,她在他懷裏掙紮、抗拒,可熟悉卻遙遠的甘甜味道讓他沉迷,她開口咬他,卻成功被他的舌頭入侵,他另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沒有放過任何一粒貝齒。
氣喘籲籲地分開,剛才那點抗拒到後來變成了欲拒還迎的纏綿。她竟然並不討厭甚至還有點懷念,聞蕙覺得自己無恥,開門欲走,狠了狠心瞪著他,“多年不見,你竟然還學會了強迫。”
“我從不強迫。”他直視她的眼睛,目光深邃到要射進她的瞳孔。
摔門而出,她氣急敗壞的樣子讓他有點貪戀,當年的她也是這樣,生氣的時候總是惡形惡狀地和他死扛,然後扭頭就走。
不過,這一次,蕙蕙,我不會輕易低頭。
我要你和以前一樣,心甘情願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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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你們這樣私自扣人是犯法的!”地下室裏那個被綁在椅子上的人叫得聲嘶力竭。
霍啟安慢慢走下來,把車鑰匙扔給了身邊的齊奧,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小牛皮手套,邊慢悠悠地朝裏麵的刑房走去,他沒想到邵榕手下還有這樣不怕死的人。
“霍啟安,你,”那個被綁的家夥年紀不大,力氣倒不小,一點不像兩天不吃飯的樣子,“你不得好死。”
“哦,原來你還記得我姓霍。”他詭異地笑,空氣的溫度瞬間冰凍。
“我,沒有。”他的聲音立馬低了下去。
“那就是忘了霍家的出身?我現在雖然做生意,但並不代表我金盆洗手,”霍啟安環顧四周,“好久沒有來這裏了,還很懷念的。”
他接過齊奧手裏的鞭子,用鞭尾挑起他的下巴,“要和我談法律,嗯?”
“霍、霍總。”他開始結巴,他腦子裏雖然相信這個社會的安靜和諧,但是卻浮現的全是電視電影裏那種私設刑堂、扔進黃浦江什麼的場景,終於開始醒悟自己的魯莽——他想起自己的金主囑托,霍啟安其實心還是軟的,不會真的用強。但你一定要做戲,一定要做得很像才可以讓他相信。
“霍啟安也是你叫的?”
齊奧一個眼色,身邊早有一個彪形大漢走上前,開始摑他的嘴巴。
直到他眼冒金星,霍啟安背過去的身子才轉過來,他說:“誰派你來的?”
“霍,霍錦晨。”
霍啟安的嘴角勾起,“打完了,你還告訴我是霍錦晨,看來打得不夠吧?”他轉到他身後,“你現在坐的這張椅子,是可以通電的,電壓可以從高到低調節,光中間那一級的電流就可以直接把你烤熟,你信不信?”
那語氣神情悠閑得仿佛在說:“明天是個晴天,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