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有……”
“好了,齊奧,這些交給你們了。”他不等那個人說完,轉身離開了,他並不是覺得錦晨無辜,但他不相信錦晨有這樣的能耐,邵榕很難置身事外吧。
邵榕名下的ST集團,本就是當年霍秋陽一時愧疚給邵榕母子留的,不過是上官家一份私產,做的是輕紡業。邵榕本人還頗有經商頭腦,而且當年輕紡類產品出口外銷的生意非常不錯,利潤也是很好,但是這些年來輕紡生意並不好做,競爭對手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強不算,出口需求也沒有那麼大了。於是他早就想向高科技投資行業轉型,近日霍氏買下的ST開發的技術專利是多年前怕是就在研發了,可行性還算不錯,但很可惜ST集團的內部員工並非都忠心耿耿,竟然外泄了出來——既然有市場,作為商人,霍啟安沒有理由不投資。
反正他不買,別人也會買。收購ST本來也是他的內定方案之一,有人吹風,他自然借力。算是對邵榕前段時間在攪渾霍氏股市的一點小小的回擊,給霍啟安下馬威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這樣的產權官司很難打,ST也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霍啟安也明白得很,邵榕沒那麼容易垮,他還對證券投資很感興趣,賺了不少私產,海外也有產業。而且他在日本很多大企業都有股份,大部分穩定的收入都來自日本。雖然他不能完全摸清邵榕的底細,但是前段時間他針對霍氏股市的操控投入的資金應該很可觀。因此,一時之間要想不讓ST集團因為巨額賠償和前期投資而逃脫被收購的命運,他根本不可能抽出那麼多現金。
更重要的是,ST集團的大部分貸款全來自洛唯一父親的銀行,如果ST輸了官司又還不清貸款,這是一筆不小的賬目,對銀行來說也是很大的損失。或許專利的後期開發利益也是擔保資本,無疑這又增加了霍啟安對付ST集團的興趣——和他嶽父談判也很需要資本。
邵榕不笨,他為什麼主動來惹毛自己,股市後麵的那雙手到底是誰……他眯起眼,看著辦公室下萬丈霓虹,覺得需要冷靜地理一理頭緒。外麵竟然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春雨下得淅淅瀝瀝,倒也不吵,玻璃窗上彌漫起水霧,一會兒清楚一會兒模糊,卻讓人靜不下來。
第二天上課,聞蕙的精神還在恍恍惚惚中,自然沒有看到背後被人指指點點。
辛迪早就把那日聞蕙上了霍啟安的車當做新聞傳遍學校,仿佛為她是個不正經的女人作證,強大有力。但更多的人卻在探究這背後一份微妙的關係——聞蕙沒有空理會這些,她從小聽到的莫名其妙的編排比這個過分得多的都有。
這些從來都不需要介懷,自己做事向來有分寸,問心無愧就可以,因為她知道母親在天上正看著自己:她好——她知道;她不好——她也知道。
但美麗並不是她的錯。
不過,這個消息讓洛唯一差點在高速公路上飛出了護欄,趕緊調整了過來,“範莉,你,你說什麼?”
“我們學校有一個叫聞蕙的女老師,不知怎麼上了你老公的車啊?”
“你說……她,她叫聞蕙?”洛唯一心裏最後一點期待也落了空!聞蕙果然回國了!她渾身在瞬間起滿了雞皮疙瘩,隔了這麼多年她還是會回來,那麼她會怎麼做?
“是啊,我說唯一啊,你老公最近怎麼了?”範莉半是關心半是挖苦的口氣,“和些小明星吃吃飯、出出鏡也就算了,怎麼和有夫之婦搞上了?”
“有夫之婦?”洛唯一再次驚呼!她一直沒有關心聞蕙死活,卻不知道變化如斯!
“是啊,據說孩子都很大了,”範莉正在美甲店裏修指甲,“要不要過來,我給你八卦一下?這個老師看著可了不得……”
難得逮到一個對洛唯一“噓寒問暖”的機會,範莉怎麼可能放過?不過洛唯一也料得到她那點小九九,不想讓自己難堪,連忙借口推了。她當機立斷,把霍桓送回了娘家,最近這霍宅的氣氛不太適合把他留下,而且很可能會導致火燒到他身上,那就等於添亂。
聞蕙回來了,她不是不怕,霍啟安這些年幾乎自虐的表現無不表明他對聞蕙的態度。可是聞蕙已經結婚生子倒是讓她始料未及,聞蕙難道隻為賭口氣?不過嫁人生子的聞蕙應該不會有以前那麼大的殺傷力了吧?她站在露台上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天色漸暗,天際線上堆疊起雲的堡壘,春天就要過去了,白晝漸長。可是今晚氣壓很低,可能又要下雨。過了晚飯時間許久,霍啟安還是沒有回來——看來他今晚又不會回來,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