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稀罕你給我的東西,隻求你不要為難我的父親,他的確當時用手段逼著你繼承霍家家業和我結婚,但都是為了我,你不要記恨他。雖然我是個女人,但我也知道勝者為王,敗者寇。你能有今天,我無話可說。”她的拳微微握起,心底有微微的期待,這樣離開或許還算有點自己看得起的樣子。而那個邵榕,所謂的霍家長子,可否真的替自己扳回一局?
當然,聞蕙那裏,不得不去……一抹詭異的笑浮在她的嘴角,困獸猶鬥不是麼!她知道反敗為勝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她卻可以阻止聞蕙進入霍家!
他們卻不知道,這一幕全都落在了在霍老夫人眼中!她本來在小房間裏閉目養神,卻被大廳裏激烈的爭吵給鬧醒了——不巧就聽到了是非曲折,氣得手腳發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朝著她不可挽回的局勢發展!霍桓不是她的親孫子,竟然是錦晨的野種!除了啟安,他們倒都後繼有人了?她忿忿地想:“幸虧我今晚沒有聽啟安的建議,去容家陪容老太太打什麼麻將,不然豈不是錯過這麼多事情?”
霍老夫人知道兒子心軟,所以原本隻是在一旁煽風點火,故意惹了一些事端讓他以為邵榕對他動手,然後靜靜等候啟安出手,替自己收拾那個賤種,以為一個專利案件的事情足矣,卻沒想到迄今霍啟安都未出狠招——她如果再不動手來點狠的,恐怕就來不及了。
再怎麼不濟,她也是上官家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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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啟安看著唯一上了樓,樓上乒乒乓乓一陣響,估計是發脾氣摔東西,和過去一模一樣,哪怕要分開,還是不會改掉自己的毛病。他歎口氣,今晚過後一切都結束了,他靠著沙發假寐時安慰自己。
身後傳來洛唯一的細高跟皮鞋在木地板上越來越近的聲音,“我走了,剩下的東西隨你處置,我也不會再來拿。”
“我會讓人幫你送過去……”
“那就扔掉吧,我也不想看到。”洛唯一抽了一口煙,如釋重負般吐了一口。
霍啟安沒有回頭,其實一直都知道她已經有了吸煙這個毛病很久了,他覺得他與洛唯一的這場仗打得真是曠日持久。久到輸的人也無所謂失去,贏的人也談不上收獲——難為他的母親霍老夫人也就是昔日的上官小姐竟然直至今天仍能讓仇恨刻骨。
恨那麼久其實未嚐不是對仇人的恩賜吧。
“律師會和你商談離婚細節,你可以盡量提要求,畢竟你也做過霍夫人。”他淡淡道。
“放心,霍啟安,我心中有數,有霍桓在,你也知道我也不會訛你,”洛唯一慢慢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真的是夠了,我還以為我會很留戀,沒想到今天真的到了這一步,也不過如此。”
霍啟安睜眼看她,水晶燈下的洛唯一還是一襲紅衣亮得有些刺目,這麼聰明漂亮的女人卻把所有的智慧來謀劃自己的愛情,像是一個賭局壓上了所有的青春和幸福,卻竟要輸掉整個人生。但他已經不想讓她身敗名裂了,他自認沒有那麼卑鄙,有這樣的懲罰已經足夠。
“霍啟安,你有一天像我這麼狼狽的時候……”她欺身逼近他。
他猛地站了起來,臉上少有的痛苦,“當年被你家的婚約還有所謂的孩子逼婚的那年我還不夠狼狽?眼睜睜看著蕙蕙一個人去日本而不能和外麵聯係時不夠狼狽?我被你們死死鎖在倉庫裏撞得頭破血流也出不去不夠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