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張嘉菱早已沒了剛剛囂張跋扈的神采,頭上已是布滿了豆粒大的汗珠,在地上扭曲著身體,看起來十分痛苦,不過潮紅的麵色十分怪異。
花寧見狀就想衝上去,枝語及時製止了她,“先讓太醫診脈才是首要!切莫過去添亂。”
“你說,你姐姐怎麼會變成這樣?!是不是你害得!”花寧倒是聽了枝語的話,可是轉頭卻又將怒氣發到了還在嚶嚶哭泣的張嘉瑜身上。
張嘉瑜身邊的伺候的丫鬟護著主子,振振有詞。“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我家小姐怎會去害自己的親姐姐?倒是你,剛剛還在宮門外和大小姐吵了一架呢!”
“啪”花寧給了那丫鬟響亮的一個耳光,“這是教你怎麼跟主子說話。”聲音如寒冰,如此截然的反差讓枝語倒抽了一口氣。
“啊!她在幹什麼?”周邊的小姐們紛紛驚呼,捂住眼睛向後躲閃。
本在草地蜷縮著的張嘉菱,此時竟跨坐在給她號脈的那名太醫身上,雙眼迷離,嘴中喊著:“好熱,我好熱!”
枝語她們看過來時,她正欲解開衣衫,但奈何雙手卻似喝醉般笨拙發顫。
這還用診脈嗎?定是被人下了媚藥無疑啊!
“快,打暈她!”枝語果斷的推了一把手足無措的花寧一把,這句話如當頭棒喝敲醒了花寧,她上前一個利掌劈在了情欲當頭的張嘉菱身上。
“這力氣,你也太實在了!”枝語扶額,眼見張嘉菱連句疼痛的呻吟都沒哼出來,就軟軟的搖晃倒地。
“啊!姐姐,你可怎麼辦啊,今天你這麼一鬧清白可就全毀了,姐姐,日後你可怎麼活啊?”張嘉瑜“哇”的一聲就撲了上來,哭的傷心卻不失儀態,還是那麼嬌弱動人。
話從表麵上聽是一位“好”妹妹擔心姐姐的日後的生活,可但凡明理的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閨譽不保的帽子怕是要扣在張嘉菱的頭上了。枝語不傻,心中對張嘉瑜的行為十分不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走上前拉開梨花帶雨的的張嘉瑜道:“嘉瑜妹妹,快快讓太醫診看吧。”
幾個宮女將昏過去的張嘉菱抬走,剛剛被撲倒的太醫也早已整理好慌張的神色,跟隨著快速離去
。這場騷動很快就傳到了皇後那裏,皇後震怒,在她主持的吟詩會上竟出了如此陰私下作的事,還是宰相的嫡女,朝廷的顏麵何存?大理寺卿已被下令嚴查此事,參加百花宴的女眷們被扣押在後花園中等待一一盤查。花寧再焦急也不能去探望張嘉菱分毫。
大理寺卿自是先從和張嘉菱有密切關係或糾紛的幾個人查起,花寧首當其衝的被叫去問話。
之後就是按照位份高低來依次盤查了,身份顯赫的女眷自是不能在後花園裏困得太久。
按理說枝語是用著辰王府的名號參加百花宴的,放在前麵盤查也是應該的,可壞就壞在“表小姐”的名號上,一個“表”字可就與嫡親的差了十萬八千裏了。於是,綠蘿目送一撥撥小姐離開也沒等到自家小姐。
枝語第一次參加宮廷宴會就生了變故,心中也是感慨萬千,宮裏的事果真是肮髒的,宮鬥宅鬥的真的不適合她,對著身邊的綠蘿萬分可惜的說道:“真是可惜了張小姐的俊俏容顏了,這事情一出,清譽雖在卻與不在沒什麼分別了,下藥的人,心可真毒啊!”
綠蘿扶著她在後花園有限的範圍內轉悠,打發時間,聽表小姐說這話,便湊到她耳邊低聲說:“表小姐,這算什麼,奴婢聽過更毒的,比這個陰私多了!”
“哎。”枝語輕歎著,手指無意的掃弄著嬌豔的花苞,隻聽“啪嗒”一聲,一小粒半個小拇指甲蓋的東西掉了出來。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