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好凶,不對,他是好陰沉。

看他那張臉,專注看著前方,就是不肯看她,也不和她說一句話,哪怕一個字都小氣的不肯說。

他,從地下酒吧門外將她‘綁’上車之後,就隻顧著開車,可她很清楚他在生氣,生很大的氣。

唉,淺夏歎息著。

然後手指頭數一數,一二三四五,嗚嗚,好像,自己犯了五個錯誤了。

這一路上,她的心情一直很低落,他很生氣,這下子自己又得挨打了。

“爹,爹地?”

淺夏試探的小心偷覷著他的側臉,叫了聲後又趕緊低頭,然後又抬頭偷偷看他,他沒反應。

他好像從鼻孔裏冒著生氣的煙,頭頂也許也在冒煙,他這不是一般的生氣。

他帶她不是回去平常住的家,是到了一個很大的家。

為什麼淺夏會覺得這是個很大的家呢。

“二少爺,您回來了,小,小姐也來了,快請進。”

吳媽剛開門,呼吸下早晨清涼的空氣,順便看看外麵的天色。

看到二少爺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女生,那女生低著頭,開始還沒看清楚那女生是誰,等走近了些,才發現是淺夏。

“小姐的臉怎麼腫成了這樣,衣服也怪怪的,二少爺,我帶小姐到樓上去洗澡擦擦藥冰敷下臉,瞧瞧這嫩嫩的臉兒怎麼變成這樣了,哪個缺心眼的這樣對我們小姐,真是心疼死我了。來,小姐,我們快到樓上去。”

看到淺夏臉上的傷,可把吳媽心疼死了。

她呆在鍾離家二十多年,對這裏的感情很深厚。

“恩,那我就將她交給您了,吳媽,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我下午或者晚上再回來。”

鍾離豪沒有走進去,語氣不溫不火的和吳媽交代了之後便轉身重新上了車子開車走了。

淺夏眼巴巴看著他走,想說叫他別走或者帶她一起去,後麵她忍住了,她想這樣也好,起碼在這裏不用擔心他會懲罰她,那到時候她的屁股就遭殃了。

不過,這裏是哪裏呢?

吳媽她認得,之前見過一次,雖然匆匆忙的,還是有印象,可吳媽對她卻印象深刻。

她上次去二少爺那裏,是幫忙照顧龍兒,可幫二少爺打掃房間衛生的時候發現了女孩的衣服,還有淺夏的照片,問了少爺,少爺說是他的朋友,住在他家,四五歲開始住進去的。

當時吳媽就猜,這個小女孩對少爺一定意義非凡。

她一直很想見一見淺夏,她卻沒注意到,其實淺夏見過她,遠遠的一次。

當時淺夏並不知道她是吳媽,也不知道她是鍾離豪家的人。

“您,您叫他二少爺,那這裏是?您又是?”

淺夏有點兒糊塗了,她的心裏挺亂的。

“我是這個家裏的廚娘,負責老爺太太和少爺的飯菜,大少爺和二少爺一般很少在家裏,你也知道他們都各自住在外麵。來,小姐,我在二少爺家裏見過你的照片,可惜這花兒般的小臉現在傷成這樣,唉,那個傷了你的人是誰,告訴吳媽,吳媽到時候見到那個人一定幫你出出氣。”

吳媽以為是二少爺心情不好打了小姐,她說幫淺夏出氣是想幫忙說說二少爺,二少爺好歹會聽進去幾句。

‘撲哧’……

淺夏聽了吳媽的話好感動,吳媽一直拉著她的手,邊走邊和她說著,對她就像好久不見的親人一樣。

這讓淺夏忍不住的哭著撲進她的懷裏。

“吳媽,謝謝你,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麵,你就對我這麼好,真的謝謝你!”

原來這裏是他的家,不知道他家裏出了大少爺還有什麼其他的人沒有呢?

那位大少爺想必結婚了。

“小姐,別哭,哭了你的臉會更痛,來,我們快去擦藥,我跟你說啊,有什麼事情你願意的話就和吳媽說,吳媽看著你就好喜歡,一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吧。”

吳媽拍著淺夏的背,看著她的臉,擦幹她的眼淚,小姐真是可愛,哭多了臉會痛的,因為淚水是鹹的,淚水流過臉上自然會讓紅腫的臉蛋更生疼。

“恩,我沒事了,我真的沒事了,就是臉有點痛。”

淺夏一會哭一會笑的,她被吳媽感動的一塌糊塗。

鍾離豪開車回到原先住的地方,他現在有點怕留淺夏一個人呆在這裏,才會有了將淺夏帶回家裏的衝動。

是衝動吧,他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衝動。

看著窗戶玻璃上的血跡,他其實已經聯想到了幾個可能。

最有可能的是那幫殺人組織的人肯定殺了什麼人,他知道血不是淺夏的。

那麼是哪個女人死在這附近?

幸好他將淺夏送回了家裏,他相信吳媽會好好照顧淺夏。

他給黑幫老二打了電話,問他那五個女人是否有被救出來。

“我現在很忙,我已經派了龍雲和鳳舞去救那五個女人,你可以放心,晚上再說。”

這是黑幫老二的回答,他的聲音有些古怪。

好像在做什麼事情忽然被鍾離豪的電話給打斷了。

“這個時候來電話,那家夥他不用陪淺夏嗎?我們繼續……”

被他壓在床上的女孩,別開臉,不敢看他。

他今天很奇怪,開始對她很凶,現在又親她,抱她,還將她拖到床上變成了脫她的衣服,還有……

那女孩不是別人是蘇蜜兒。

黑幫老二在忙著做的事情是想將牛郎老板摸過蘇蜜兒的地方全部‘洗’幹淨。

他的‘洗’是用他最霸道的吻又是極其溫柔的吻和占有索取來代替。

可不是洗澡那麼簡單哦。

“我,其實他,他沒有碰到,就,就被他哥哥說話給打斷了,其實你,你不用這麼熱,熱情。”

一直對她很冷淡的他,這次變化這麼大,可她不願意拒絕,迎合著他,還是想提醒他,不用那麼大驚小怪。

“怎麼,我親你令你不高興了,嗯?”

他,狠狠的關了手機,然後盯著她的臉龐,這個小丫頭,得了便宜還賣乖,瞧瞧她一臉的竊笑。

不過他還是有點兒擔心。

“不敢,你,你,我想洗澡。”

蘇蜜兒覺得今天運動過度,他難道忘了這是她的第一次?

“洗澡?我弄疼你了,該死,我忘了,走,去洗澡。”

熱水衝洗下身子也不錯。

他二話不說,就抱起蘇蜜兒的身子往浴室走去。

“啊,我,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可以洗澡,不用你,你幫忙的。”

蘇蜜兒偷偷吐了吐舌頭,他,他是不是太霸道了,或者太勤快了,洗澡也要跟來?

“我喜歡,不可以嗎?你敢抗議不成?”

他又板著臉對她壞笑了,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別的男人板起臉的時候大都一本正經的,他呢卻?

卻還能使壞,自己是不是看錯他了,喜歡的好像是另一麵的他才對啊,他怎麼這麼多變呢?

鍾離豪看著被掛的電話,聳聳肩,覺得今天的他不大一樣,他看著屏幕上他的名字。

端木擎,在大眾的眼裏端木擎一絲不苟的嚴肅風格,不苟言笑的他,酷酷的,如那塞北的雪。

私下的他,喜歡以他的那套所謂的要將鍾離豪訓練成嘻嘻哈哈幽默的男人。

鍾離豪看著窗戶玻璃上自己的影子,自己看起來很糟糕嗎?

他沉思間,一抹妖嬈的纖影映入了玻璃片上。

“你來這裏做什麼?”

鍾離豪知道是誰,他的聲音有些冷淡,不同於剛才自言自語時的輕快。

“豪,我想你。”

那抹纖影來到鍾離豪身後,蹲下來從背後抱住鍾離豪。

“放開,我不想說第二遍,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主動?”

鍾離豪記得,她以前的性子很害羞,內向,他們有好多年沒見了,這個女子是小他五屆的學妹,是大學校園的校花,名叫那朵兒。

那朵兒身子有些微僵,他不喜歡自己主動嗎?

她訕訕然放開了鍾離豪,驕傲如她,已經如此放低身段了,他卻還是冷冰冰拒絕,可他為何有時又那般溫柔?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

知道鍾離豪住在這裏的人不多,那朵兒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