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提早了幾分鍾到鍾離梟的家裏。
“藍,你來了,你看看她。”
鍾離梟拉著柔兒坐到藍的麵前,柔兒躲在鍾離梟的身後,好像有點怕藍,但是又好奇的躲著偷看藍,到最後她不怕藍,還一直對著藍傻笑。
“你是說她?”
藍有點詫異,這個女孩他見過,以前她不是這樣的,現在她怎麼變成這樣了?
“是啊,就是她,真是要麻煩你了。”
鍾離梟有點歉意的看著藍,讓藍這麼個大忙人帶著柔兒去看病,可他沒時間照顧兩個。
現在的柔兒像個孩子。
“沒關係,那,美麗的姑娘,你願意跟我走嗎?”
藍溫柔的看著柔兒道,作為一名心理和精神科的雙料醫生博士,他有足夠的耐心引導患者回歸正常人的行列。
“叔叔,你要帶我去哪裏?”
柔兒果然像個孩子,她看著藍,居然開口叫他叔叔。
藍摸摸自己的鼻子,自己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頂多就比這個女孩大三四歲吧。
“她二十八歲,你三十一,隻比她大三歲,你看她是不是比較嚴重?”
鍾離梟聽到柔兒叫藍叔叔,他更加歉然的看著藍,解釋道。
“唉,沒關係,什麼事情都有心理準備的。”
藍覺得沒關係,他見過的各類患者多了,柔兒的情況不會太嚴重。
“我們先去書房,我和你說下她的情況。”
鍾離梟想將柔兒七七八八說的那些話告訴藍,他已經猜出柔兒話中的意思。
“好,她一個人在這裏沒關係嗎?”
藍看著柔兒一個人坐在客廳,傻笑的盯著天花板。
嘴裏咿呀哼著不成調的歌曲。
“柔兒,我去和藍叔叔說下你喜歡吃什麼,讓他帶你去買,你就坐在這裏,別亂走。”
鍾離梟想了想,遂回頭和柔兒說了說,柔兒睜大著眼睛,好像思考了會,然後咧開嘴,笑的甜甜的點頭說好。
鍾離梟和藍講了柔兒發生的事情,藍聽了之後已經在心裏有了初步的診斷方案。
“好,我知道了。”
藍記在本子上,兩人繼續聊了一些事情。
柔兒在客廳開始坐了一會兒都很乖,可是過了兩三分鍾後,她坐不住了。
她走出客廳,來到客房和陽台的那個地方,看到倒在地上的龍兒,是她用棍子將龍兒敲昏的。
她開始看到龍兒要去鍾離梟的房間,就心裏覺得很難過,她不想看到龍兒又霸占了鍾離梟,才不管龍兒是不是個小孩子。
走到龍兒的身前,她拍拍龍兒的臉,看龍兒沒有醒過來,她左右張望,確定四下無人,她就將龍兒拖到門外麵。
這時候鍾離梟和藍還在談事情,沒有出來。
柔兒看著龍兒的時候眼睛閃著狠毒的光,她很恨搶走她心愛男人的人。
龍兒被她拖到外麵醒了過來,他想掙脫她的手,可她抓的很緊。
龍兒再怎麼乖巧,可還是個小孩子。
他嚇的大哭,“哇,哇,壞人,壞人,好痛,嗚嗚……”
柔兒聽到他哭,可著急了,她抬腿使勁的踢了龍兒的肚子,龍兒再次昏過去。
柔兒怕自己打龍兒的事情被鍾離梟他們發現,她就使勁的拖著龍兒躲到了草叢裏。
龍兒被她丟在了草叢裏,她自己假裝若無其事的走回客廳,坐回先前坐的那個位置。
鍾離梟和藍聽到龍兒哭喊聲後跑出來,鍾離梟先去龍兒睡的那間客房,發現龍兒不在。
“柔兒,你看到龍兒了沒有?”
鍾離梟找遍了房間,陽台廚房,等等全部找了,都沒看到龍兒的身影。
“龍兒,他是誰呀,是小狗狗,還是小貓貓。”
柔兒眨著眼睛,裝作不解的傻笑望著鍾離梟回答他的話。
鍾離梟以為她真的不知道,因為她看起來好像一直乖乖坐在那裏一樣。
藍在外麵找龍兒。
“梟,龍兒是誰,聽聲音像小孩子的聲音,男孩還是女孩,有沒什麼特征?”
他找了附近的街道,沒找到才回來問鍾離梟。
“男孩,這麼高,三四歲吧,很乖巧,很帥的一個男孩,長得像我和豪,應該是豪的孩子,我的侄子。”
鍾離梟很著急,鍾離豪將孩子放在他這裏,他卻把孩子弄丟了。
好歹自己也該是孩子的大伯,如果是鍾離豪,也許會覺得孩子是鍾離梟的。
“他剛剛哭的時候,我好想聽到他說壞人,壞人是誰,難道被人抓走了?”
藍分析著,自己進來的時候有關上門,自己的車子都在,那壞人是?
他看向柔兒,柔兒心虛的避開他的視線,她半醒半癡呆,依他聽到鍾離梟的話後,綜合分析了下,龍兒口中的壞人很可能是柔兒,他不動聲色的笑著,道:“應該是想他媽媽去找他媽媽了,我們就別找了。”
藍說完走回書房,他知道鍾離梟應該會跟進來。
鍾離梟聽他那麼說,感覺有異?
他自然跟著回去了書房。
柔兒看他們都進去書房,沒有懷疑她,她籲了口氣。
那個小家夥活該,最好凍死他,看他還敢爬到梟的床上不。
她心裏恨恨的想著。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的很過分。
藍在書房裏用筆在紙上寫了幾句話,給鍾離梟看。
鍾離梟看了之後點頭,他也拿來紙筆,兩人嘴裏隨便的交談著一些工作上的話題,可手上寫的卻是另一回事。
藍告訴鍾離梟,龍兒是被柔兒藏起來了,他說他待會將柔兒帶走,要鍾離梟想辦法在四周任何一個能藏人的地點找尋,現在清晨露重,龍兒那麼小的孩子一定會冷的生病。
鍾離梟臉色凝重,他在紙上寫知道了。
雖然覺得龍兒應該是弟弟的孩子,可是想到龍兒可能會出事,他的心裏也不好過。
“好了,就這樣吧,我帶柔兒去診所,你再休息會,白天你還得去工作。”
藍說完,將剛剛寫的那些撕下來,用打火機點燃燒了。不想讓這些紙上的字句引起柔兒的注意。
鍾離梟送他和柔兒出去,他們開車走了,他才回頭來仔細找尋龍兒。
找了半個多小時,才在草叢裏找到昏迷過去的龍兒。
龍兒小臉異常紅,臉色很不好。
他抱著龍兒小小的身子,龍兒嘴唇發紫,嘴裏不斷喊著好冷好冷。
“別怕,我在這裏。”
鍾離梟溫柔的抱著龍兒回去房間,立即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幸好已經快早晨六點了,家庭醫生也已經起床,接到電話正趕過來。
亓天野說了下淺夏母親的狀況,他也表示那並非淺夏的親生母親。
“你說柳霞不是夏夏的親生母親,那誰是?”
鍾離豪聽到他說的話後,的確挺驚訝的,因為他從來沒這麼想過。
這麼說淺夏並不是表哥的孩子,如果不是表哥的孩子,那麼淺夏和自己沒有半點血緣。
“是我一個黑幫朋友告訴我的,你記住對那個女人防著點,還有別讓淺夏和那個女人走近,再讓她們見麵,淺夏會被她毀了,我先回去了,我想我今天回家一定會有一場家庭大戰等著我。”
亓天野鄭重提醒了鍾離豪。
他臉上有些無奈,家裏知道他將弟弟送去了監獄,不知道會怎麼想?
“那你要保重,謝謝你今天給我帶來的這個消息,我會注意。”
鍾離豪感覺亓天野挺不錯的,值得交朋友。
送走了亓天野,鍾離豪看著那塊手表。
這塊手表,是淺夏什麼時候遺失的呢?
他很想專心思考這個問題,可現在又來了個不速之客。
“你來做什麼?”
鍾離豪納悶了,這個男人來做什麼?
他現在還沒上班呢,關於合作案的事情他們要在上班的時候再討論吧。
“我們不是有個案子要合作嗎,都進入了最後階段,正好我今天起的早,你也閑著,所以我就來了,不歡迎?”
那個男人來這裏的主要目的不是談合作的事,主要是想見見淺夏,他可是要追到淺夏的呢。
“你東張西望什麼?”
鍾離豪看到他大刺刺坐在沙發上,卻一直東看西看的,好像找什麼。
“淺夏呢?”
他叫的可真順口啊。
淺夏的名字是他該叫的嗎?
聽到他叫淺夏的名字,他的心裏陡生了不愉快。
他不知道那股不愉快是因為什麼,也許是因為這麼多年淺夏都是他帶大的,幾乎可以說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了,現在另一個男人卻親熱的叫著淺夏的名字,他當然沒好語氣了。
“她在不在和你沒關係,君莫崖,你到底是來和我談合作的還是故意來這裏尋我開心?”
君莫崖,他有點失望,怎麼沒看到淺夏呢?
他已經調查清楚,那個女孩姓蘇叫淺夏,這麼多年都和鍾離豪在一個屋簷長大的。
如果自己能把淺夏追到手的話,那麼鍾離豪就敗在自己手上了。
“沒的事,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情忘了做,不如我們下午談。”
君莫崖拿起文件夾,起身便要走,鍾離豪巴不得他走。
“下次別到這裏來,今天這裏發生了一起血案。”
鍾離豪冷冷的說完,不帶一絲情感,便往樓上走去。
先去公司看看,把該做的先做完,再去找淺夏手表失蹤的原因。
“血案?和淺夏有關嗎?”
君莫崖停下腳步,聽到這裏有血案,他當然擔心了。
昨天不知道淺夏後來回來了沒有?
他記得昨天自己來的時候和淺夏聊了幾句,那時候隻有淺夏一個人,淺夏接到一個人的短信匆匆忙走了,希望別和她有關。
“這個不是你該關心的,快走,不送。”
鍾離豪又是一句冰冷的話,下著逐客令。
“你還真吝嗇,連杯茶都小氣。”
君莫崖搖搖頭,不是真的計較,隻是隨便鬥鬥嘴皮子罷了。
上樓洗了澡,帶著公事包便出門了。
對了,那輛自己從殺人組織開出來的車子也得處理下才行。
當下,鍾離豪找了個人來處理那輛車子的事情,他開著另一輛車子去公司。
昨天事情真多。
來到公司,到了樓上,公司冷冷清清的,因為現在才不過六點多,自然除了保全人員外,沒有其他人。
他這麼早來,讓保全人員看了肅然起敬,有點兒覺得自己可能是眼花,看清楚是總裁來了,恭敬的問候了總裁好,看著鍾離豪走進電梯後,才緩過神來,真的是總裁來了。
“你看到了沒,那是總裁吧?”
其中一個保全人員問著另一個和自己同時值班的同伴。
“你沒看錯,真的是總裁,我們是不是告訴她?”
她,是誰呢?
“當然,我們收了她的錢,該幫人辦事,又不是辦什麼壞事,她不說出去我們不說出去,沒人知道是我們告訴她總裁在這裏。”
開始那個保全人員好像是在說服自己也好像是說服另外那個。
“你說的沒錯,這叫做神不知鬼不覺。”
兩人點頭,給那個她通風報信去了。
鍾離豪處理手邊的文件,有好長時間了,他的手摸向桌邊,習慣的握著杯子湊到嘴邊,結果喝到的是空氣。
他看著杯子,唇抿著,原來現在還早,自然秘書不在。
那自己去泡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