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儼然是那麼美好,那麼和諧,又是那麼的幸福。興兒沉浸在夢中不願醒來,夢裏幽月燦爛的笑容,有邪雲酷酷的邪笑。仿佛他們並沒有死,依然活生生的生活在她的身邊。

正在這時,夢中出現了變化,一道妖異的紅光,從遠處飄來,慢慢的向她的家人、朋友襲來。瞬間帶笑的臉一個個變得猙獰,變得血肉模糊。笑聲不再,他們全部倒在了她的身邊,伸著血紅的雙手求助的望著她,艱難的向她爬來。

她腳尖、她驚慌,可是夢裏她沒有聲音,她不能動彈,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

不……不要!

“不要!”夢中乍醒,直立立的坐起身子。迷茫的雙眼,許久才適應了周邊的環境。

“興兒,做惡夢了嗎?”蒼鬱擔憂的雙眼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輕輕的扶著她平躺下,撫著她額間淩亂的細絲。

興兒攸的抓住蒼鬱的手,確定他是活生生在她眼前的,鬆了口氣道:“我夢到你們都死了,倒在我的腳下,可我卻救不了你們。”夢醒她依然心悸如初。

“傻瓜,不會的,那隻是夢罷了。乖,你再睡一會兒。”替她拉好被子,輕吻她的額間。“睡吧!”今天她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幽月的死,冷邪雲的消失,傷心過度下昏厥了過去。他沒有辦法抹去她眉間那淡淡的憂傷,唯有靜心的守候,撫平她空蕩不安的心。

“幽月呢?”話中透露著哀傷,不經意間總是搜尋著他的蹤影,難道連他的屍體也消散了嗎?

“我叫人把他的屍體運回總部了。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淡淡的搖了搖頭,扶著他的手下了床。“我去看看月兒,他睡了嗎?”兒子成了她現在最擔心的人,因為血池似乎對月兒的動機不單純。再加上月兒剛剛顯露出的力量,相信他已經成了血池的心腹大患。

“呃……興兒,嶽父、嶽母來了,正陪著月兒在樓上玩。”興兒父母的造訪,也讓他詫異許久。多年未聯係,怎會找到她的住處?

“什麼?他們來了?”微微的挑眉,唇瓣緊抿。“扶我上去!”踉蹌的步伐有些不穩,焦急的邁著步子超樓梯走去。這不是久別後的喜悅,她也分不清是喜抑或恨!

四年前,他們的絕情曆曆在目,不顧家人親情,硬是將她逼到了絕境。如果不是她離家出走,相信她早已不是現在的自己。

每一步都是那麼的沉重,每一步都夾雜了太多的怨恨。做兒女的該怨恨自己的父母嗎?但是她親身的經曆告訴她,該!

緩緩的推開了門,看著兩張爬滿皺紋的臉孔,逗弄著懷中的孩子時,那笑容是那麼的和藹、幸福,她的恨突然變得不那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