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華宮
“母妃,父皇到底是怎麼想的,將春日狩獵的事情交給祁王,這分明就是給祁王和宗室朝臣接觸的機會嘛。”趙天毅抱怨道。
往年的春日狩獵之事一向由趙天毅操辦,突然被趙天祁奪了去,趙天毅心有不甘。
趙天毅心頭不快,謝淑妃的心裏也不見得舒暢,“行了,毅兒!你父皇這麼安排定有他的道理。”
“陛下比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祁王回來。”這一點謝淑妃可以肯定。
趙天毅眉頭微皺:“父皇的確是要兒臣試探祁王,可是即便如此,父皇為什麼要將原本由兒臣負責的差事交與祁王?為何不將趙王的差事交與祁王?”
永慶帝對待趙王和毅王兩位皇子,從來都不是一碗水端平的,這也是一直以來趙天毅最恨趙天麟的地方。
同樣都是皇帝的兒子,憑什麼永慶帝更偏心趙天麟!
謝淑妃揉了揉眉心,道:“毅兒,你就不要抱怨了,你抱怨這些有什麼用呢?你又不能改變你父皇的想法。”
近日,謝淑妃覺得什麼事情都不順,她明明是想威脅謝卿的,結果卻反被謝卿輕飄飄地反威脅了。
“母妃,兒臣不能改變父皇的想法,但是不是還有柳妃嗎?眼下柳妃可是最得父皇歡心的妃嬪,母妃既然費力將她推上第一寵妃的位置,那麼也是時候讓她為我們做點事情了。”趙天毅的主意是柳妃的枕頭風。
謝淑妃臉色微變:“毅兒,你把你父皇想的太簡單了,柳妃再得寵,那也不過是玩物,你以為枕頭風是那麼好吹的?”
趙天毅眉頭一皺,“難道不是?端看父皇這麼多年對葉嬪,幾乎是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他給了葉嬪母子多少恩寵,如今柳妃已經替代了葉嬪的位置,為何不能對柳妃有求必應?”
他並不以為然,後宮的妃嬪一向是最好用的棋子,眼下他們手裏握著最得寵是柳妃,那就應該為他提供便利。
謝淑妃搖了搖頭,冷冷一笑,道:“陛下若是真對葉嬪言聽計從,為何葉嬪現在是葉嬪?”
葉氏從德妃貶為嬪,如實帝王真的將她放在心尖上,又怎麼會這麼做?
帝王的恩寵,從來都是世上最不牢固的東西,這一點謝淑妃比誰都能認清。
趙天毅一時啞然,“這……”
“可是母妃,總不能費心將柳妃培養出來,就什麼都不用吧?”謝淑妃將柳妃捧到宮中第一寵妃的位置,若是不用,豈不是浪費了。
謝淑妃諷刺一笑,“當然有用,有柳妃在,葉氏從此就別想再爬起來。毅兒,趙王那個蠢貨,若非這麼多年,有陛下對他們母子的恩寵在,他焉能活到現在,眼下葉氏已經不頂用了,要想弄垮他,難道還不簡單嗎?”
這麼一說,趙天毅猶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欣喜地說道:“這幾日趙天麟垂頭喪氣,做什麼事都不成,儼然如同廢物一般,父皇對他也漸漸生出不滿來,假以時日,終有一天,父皇的耐性會被他的無能磨光。”
謝淑妃點頭笑道:“正是如此。”
抬手為兒子正了正玉冠,謝淑妃笑道:“毅兒,你是本宮的兒子,背後有忠勇侯府為後盾,又是諸位皇子中最聰明的人,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她謝梓倩教出來的孩子,怎麼會差,趙天毅一定能坐上那個位置。
趙天毅嘴唇緊抿,沉默片刻,道:“母妃,不是兒臣沒有信心,隻是這麼多年,父皇對趙王太過偏心,兒臣心中實在不安。”
帝王的偏心是那麼可怕,他做了那麼多事情,都抵不過帝王的一點偏心。趙天毅是真的不安,即便是現在葉氏已經跌落穀底,趙天麟的無能也越發的明顯,可是他仍舊擔心。
“母妃,即便是趙王這個樣子,父皇還是肯抬舉他,眼下又多了一個祁王。”趙天毅正色說道,“方才來時,兒臣還接到消息,父皇似乎有意讓趙王送臨安公主出嫁。”
謝淑妃眼睛一縮,“你說什麼?趙王送臨安公主出嫁,他要去西北?”
趙天毅點了點頭,神色微微有些嚴肅,道:“從京城到西北是千裏之遙,既是送嫁,少不得趙王要西北主持臨安公主的成親之禮,這一來一回的,少不得要幾個月的時間,而這段時間裏,足夠發生太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