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顏唇角微揚,“張太醫,這可是真的?”
張太醫連忙答道:“微臣行醫數十年,不會有錯,娘娘您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
徐清顏摸了摸自己肚子,笑道:“怪不得本宮近日總覺得渾身乏力,心口發悶,還以為是得了什麼病,難道這些都是因為懷孕的緣故?”
“女子懷孕時,的確有這些反應,當年哀家懷著皇帝時,也是這般。”太後接過話去,眉裏眼裏掩不住的笑意。
“張太醫,皇後腹中的龍胎可還康健?”太後問道。徐清顏懷了身孕,這還真是個驚喜,律則修已經快到而立之年,膝下卻隻有一個妃嬪所出的公主,太後對於子嗣上也頗為著急。
“回太後娘娘的話,龍胎很好,隻是皇後娘娘近來有些疲累,日後要好像調養著。”
太後臉上的笑容更濃了,連忙囑咐張太醫開安胎藥,又拉著徐清顏的手,溫聲道:“皇後,你可都聽到了,眼下你是懷著身子的人了,不能疲累,這幾日你就在哀家宮裏歇著。”
“臣妾多謝太後恩典。”徐清顏朝太後莞爾一笑。
“太後娘娘……”
賀貴妃剛一開口,卻被太後打斷,“你妹妹的事情,哀家自會查明真相。”
太後說話時已經不複方才的神色,朝徐清顏說話時是溫聲細語,笑容洋溢,而麵對賀貴妃時則是神色嚴肅,語氣冷硬。
“哀家不會偏袒任何人,賀詩瑤到底是誰殺的,哀家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賀貴妃手中的帕子擰成一團,太後說什麼不會偏袒任何人,她分明就是偏袒徐清顏的,就因為徐清顏肚子裏的那塊肉。若今日懷上龍胎的人是她,太後必不會這麼和她說話,賀貴妃微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意……
“貴妃娘娘,皇後懷孕了,現在該怎麼辦?”太後一走,襄嬪連忙朝賀貴妃說道,她麵露惶恐,陛下膝下空虛已久,眼下皇後有孕,那肚子裏的龍胎就是她的護身符。
襄嬪雖然嫉妒,但是更多是擔憂,太後嘴上說是不偏袒任何人,但是實際上因為龍胎的緣故,太後一定會對皇後有所偏頗。
“賀小姐到底是誰殺的?”襄嬪壓低了聲音問道,貴妃隻是交代她站出來做個人證,並沒有告訴她賀詩瑤到底是誰殺的。但是襄嬪心中也有猜測,皇後娘娘真的會是殺賀詩瑤的凶手嗎?不見得吧。
冰冷的眸光落在襄嬪身上,賀貴妃眼裏如同覆了一層寒霜,說話的語氣淡淡的,“誰殺的,有什麼意義嗎?襄嬪你以為你還能倒戈嗎?誰會信?”
宮裏的女人沒有哪一個是傻的,更何況是從先帝後宮中廝殺出來的太後,她如何看不出來襄嬪是誰的人。
襄嬪即便是將真相據實以報,也已經晚了,太後即便是信了她,她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襄嬪臉色煞白,心下一慌,說話吞吞吐吐:“貴妃娘娘,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臣妾,臣妾隻是擔心,皇後她懷了龍種,太後她隻怕……”
襄嬪心中無比懊悔,當初怎麼就聽信了賀貴妃的話。皇後可是陛下的心頭肉,眼下又有了孩子,她就更加得陛下和太後的歡心,她怎麼就被豬油蒙了心,居然想著要弄死皇後。
“怕什麼!”賀貴妃啐了襄嬪一眼,“她是大越人,就憑這一點太後就永遠都不可能喜歡她。”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心裏卻十分清楚,事實並非這麼回事。若是太後真的不喜歡徐清顏,早在她將所有的證據呈現到太後麵前,太後就直接下令處置了徐清顏了。
“可是,娘娘……”
後麵的話,賀貴妃並不想聽,一把推開她,“怕死你就滾回你的儲秀宮去,不中用的東西!”
賀貴妃此刻心煩意亂,偏上襄嬪在一旁絮絮叨叨,甚是煩人,她推開襄嬪,徑直就走開了。
佩雯是個妥帖的人,將襄嬪扶起,溫聲道:“襄嬪娘娘,萬事有貴妃娘娘在,您不用害怕,您隻是碰巧遇到了閔太妃罷了,旁的事情和您沒有一點關係。”
佩雯的話讓襄嬪平靜了許多,她抓著佩雯的手,“你自己說的,和本宮沒有關係。”
她害怕,在後宮做的不得寵的妃嬪也就罷了,好歹性命還在,衣食不缺,可若是被皇帝知道她參與陷害皇後,那她即便是不死,也要打入冷宮了。
佩雯笑了笑,點頭說道:“當然。”
安撫好了襄嬪,佩雯這才去回了華清宮。回到華清宮時,隻見賀貴妃支著頭倚在軟榻上,神色甚是失落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