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請求我唱個歌/我給他唱了支貧窮的歌/他請求我唱個歌/唱個驕傲的歌、凱旋的歌/我給他唱了支貧窮的歌/他請求我唱個歌/唱個歡樂的歌、幸福的歌/我給他唱了支最最美好的/貧窮的歌。
——奧克泰·黎法特
“誰在亂挖我的墳?/是我親愛的嗎,你還相信陰間的愛情?”
哦,不對。他昨天剛剛結婚/並且撈到一大筆財產,成了富人/他說他早就該把我忘掉了/反正我已經結束了生命!/“誰在我的墳上亂刨?/是我的親人嗎,你們在種花草?”/哦,不對。他們說過:/“為什麼還要給她種花種草?/她早已不在人世了/愛情的感覺已經煙消!”
“誰在掘開我的墓地?/是我那可惡的情敵?”
哦,不對。她不會來到這裏/因為我已經從人間離去/鑽進了黑暗的墓地/昔日的仇恨也隨之忘記/“誰要掘開我的墳/是誰呀,在那裏亂刨亂翻?”
“啊,善良的女主人/這是我呀,你的愛犬/我刨開了墓邊的填土/打攪你了,使你不安。”
“原來是小狗在刨我的墳/可憐的東西愛我,把我思念……/你對我真是忠心一片/你以自己的赤誠/使所有的人都覺得丟臉!/我對你真是感激萬端!”
“女主人,是我刨開你的墳墓/唉,請你原諒我的冒犯!/我正好從附近跑過/想找一根骨頭作為午餐/我忘記了是你葬在這裏/竟然驚動了你的安眠。”
——托馬斯·哈代
嗨,你上哪兒,爬來爬去的怪物?/厚顏大膽把你密密保護/我明白,你在紗綢花邊上/難得高視闊步/雖然,老天,我怕你在那地方/吃得一定很苦。
該死的醜八怪,你爬來爬去/聖人和罪人都厭惡你,逃避你/你怎麼敢把你的腳放到/漂亮小姐的身上?/到別處去,到窮人身上去/把你的食糧尋訪/快滾開,到叫化子身上去爬/那兒你可以直爬,橫爬,亂爬/和別的成千上萬的同類/跳蚤臭蟲在一起/牛角梳和毒藥決不會/騷擾那稠密的移民區!
且別忙,你竟逃逸不見/在扣緊的舒適的絲帶下麵/不,老天,你要不爬上/小姐的帽兒尖/頂上最高的地方/你得不到安全/說實話,你伸出鼻子,真無畏/又胖又灰像顆鵝莓/啊,要是有致命的紅粉末/或可怕的溶化的鬆脂/我願給你那麼一大撮/來裝飾你的屁股!
要是在老太婆法蘭絨帽頂/看到你,我不會吃驚/或在衣衫襤褸的小孩/穿的背心上/但是在小姐漂亮的帽上,呸/你實在膽大妄為!
啊,你別扭頭,簡尼/讓你那美貌呈現無遺/你還不知道,那個鬼東西/爬得多快/那些眼色和指尖,我怕/人們已在注意。
但願神明賜我們本領/看見自己像別人看見我們!/那就會使我們避過/華飾和妖姿/甚至忠心引起的種種錯誤/和無聊的心思!
——彭斯
我願做一名警察總監/那時就把所有的人逮捕/我下令把最漂亮的女人/統統關入牢屋。
我讓她們在囚室裏受苦受難/身披金纓絲帶,裹著絲絨棉綢/我讓她們飽食山珍海味/讓她們痛飲香檳美酒/啊,在神秘的審訊之中/她們會輕聲地向我講述/一段又一段美妙的豔史/把她們的風流罪過流露。
金發女郎,我要吻她四十回/棕發女郎,該罰八十個親嘴/黑發女郎,我要懲罰得最凶——/法院書記官們笑得活像一夥色鬼。道貌岸然的全權律師/將激昂慷慨地發表演說/“我在雨中洗淨雙手/像龐托·比拉多一樣清白無過。”
是的,比謀叛者更有害於國家/莫過於一個嬌小的年輕婦女/她那罪孽的肉體是那樣迷人/——噢,快把她關進監獄。
——維爾特
一個小娃子,展開翅子在空中/一手搭箭,一手張弓/不知怎麼一下,一箭射著前胸/“小娃子先生,謝你胡亂栽培!/但得告訴我!我應該愛誰?”/娃子著慌,搖頭說,“唉!/你是還有心胸的人,竟也說這宗話。/你應該愛誰,我怎麼知道。/總之我的箭是放過了!/你要是愛誰,便沒命的去愛他;/你要是誰也不愛,也可以沒命的去自己死掉。”
——魯迅
王小二坐在家裏/瘦臉兒一團和氣/今天他加了薪水/老婆也歡歡喜喜。
老婆出門去打酒/還買年糕和豬油/小二靜坐等她來/一支香煙思悠悠。
忽然屋裏有聲響/好像有人在演講/細聽原來是煤球/“我的薪水也要漲!”
煤球說話還未了/肥皂的聲音也不小/“我的薪水也要加/再不加薪不幹了!”
碗裏豬肉籃裏菜/櫥裏豆腐桌上蛋/它們一齊高聲喊/“加薪,加薪,快快快!”/小二聽得心裏慌/方才的喜氣一掃光/滿屋子東西都開口/柴片跳舞像發狂。
小二嚇得開門逃/撞個滿懷應聲倒/老婆打酒沒打著/也沒豬油也沒糕。
攙起老婆問緣由/老婆氣得雙淚流/“你的鈔票不值錢!/年糕不肯跟我走。”
“店裏東西都笑我/大家罵我困扁頭/大家都說漲了價/昨天的鈔票打不了今天的油!”
——袁水拍
巴黎城/有一個小矮人/穿著一身灰衣服/臉兒像蘋果一樣圓潤/沒有一個錢/他倒很開心/他說:“我嗎,我……”/他說:“我嗎,我……/我真不在乎!”/呀!小灰人兒好快樂!(複句)
他追女孩子們/酒錢要多少,他全不關心/他愛唱唱歌/因此債務多/但是對債主/和衙門裏的差役/他說:“我嗎,我……”/他說:“我嗎,我……/我真不在乎!”/呀!小灰人兒好快樂!